双马尾搓了搓胳膊上窜起的冷意:“那村尾的房子,是真的有什么门道?”“怪就怪在这啊。村尾的房子虽然旧了点,但从没听说发生过什么事。反倒是那小姑娘死后,村里的鸡鸭经常不见,再找到的时候就都在坟头上,脖子还被扭断放干了血。”晏春深听到这,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盛斜阳垂着眼,对村长的话也就是听听而已。日头渐渐西垂,村中的声音也没入夜里。“晚上你们千万别乱走,听到什么声音也别开门。”村长急急忙忙嘱咐了句,就往另一间房子里走去,没过多会就关了灯。“根本没套出什么有用的。”双马尾哼了声,“好歹这里的炕够大,晚上开着灯以防万一。然后女生靠右边,男生靠左边,都没意见吧。”说是询问意见,实际上这里不过就双马尾和盛斜阳两个女生。左边离门近,右边还算安全些。双马尾虽然长了张萝莉脸,但心思细腻。盛斜阳点头谢过,对方冲她眨眨眼,显然是想卖个人情。明天还不知要面对什么,几个人闭眼假寐,但也有心大的比如肌rou男,真的打起呼来。只是没过五分钟,房间的白炽灯啪的灭掉。如果六人能站在村口,会发现此刻村落漆黑一片,所有的光都消失了,宛如可怖的死城。有零星的声音,一个来自于外面,是很低的敲门声。另一个则来自于房间内的西屋,那个所谓的堆满麦子的房间。盛斜阳本就睡眠轻,在丰苒市也就休息了两天,还没补足Jing力,眼下刚沾上枕头,好不容易有点困意,就来了这么一出。她不耐烦的坐起身,从包里抽出张符篆,叠作两张纸鹤。两个小家伙躺着少女莹白的掌心,默默振动翅膀,尔后从门缝里飞出去。大的那只到房门外,一团不成气候的人形Yin气站立,砰砰砰不断敲门。于是啾啾叫了两声,看对方还不停下,气的小脸通红,对准始作俑者猛啄。但对方也不好惹,身形暴涨,张大了嘴把纸鹤吞了进去。可不过片刻,人形Yin气就后悔了。大纸鹤没被消化,反而在腹内横冲直撞,让它疼的恨不得把肠子都吐出来!两方激烈争斗间,大纸鹤寻了个空档,撕开人形Yin气的腹部,直冲了出来!人形Yin气像是有点错愕,霎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般萎靡下去。没有多久就消散开来。要是盛斜阳在这,指不定得笑一句病从口入。把人形Yin气解决完毕,大纸鹤高昂着脑袋骄傲的落回主人手里。小的那只钻进西屋,没出两秒就回来,用鸟喙啄了下盛斜阳的手指,重新化作符篆的样子。上写一行字:西屋有鬼物。
盛斜阳神色乖戾,重新枕好枕头。哪怕这地方是个鬼窝,冲着打扰她睡觉这条,梁子也结定了。前半夜的异状,当然有人发现。只是在恐怖游戏里,好奇心太重就意味着伤亡。于是大家各自装傻充愣,并没有人起来,也就没人发现盛斜阳出手。这一觉睡的黑甜,再醒来时,身边就只剩下晏春深。“他们都出去了?”或许是因为刚刚睡醒,少女声音还有点沙哑。晏春深点头笑道:“那对小情侣去村里打探情况了,二号三号还有七号,准备去那个小树林里看看。”三号是小平头,七号就是求婚出bug的苦逼大哥。不过出人意料的是,二号眼镜男也跟着。盛斜阳想起他刚来那天,对双马尾的下流眼神,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两人简单的收拾过自己,时间才刚过八点。白日里的小山村看上去淳朴安静,溪水叮咚,树木葱郁。空气中有独特的麦子味,路上随便逛逛,还能看到哞哞叫的老黄牛。盛斜阳从背包里掏出俩面包,咬了口:“要不是昨晚发生的事,这里还真适合养老。”其实身为地府公职人员,晏春深对于普通食物,并不会有味觉。但看着少女清凌凌的眼睛,还是忍不住接了过来,咬下去才会发现内里的夹心是芒果,相当清甜。“也只是表面现象而已,不然昨天那些村民也不会那么忌惮。”晏春深三两口吃完,又道“现在准备先从哪查起。”“当然就近原则了。”盛斜阳指着昨晚闹腾的西屋,脸上的小梨涡深陷。昨晚吵到她睡觉,这个账,没完!晏春深偏头发现少女记仇的眼神,唇角轻轻翘起。“不过我的符篆克鬼怪没问题。”盛斜阳晃晃门上厚重的大锁,“但怎么对付这玩意?”从前无论是去哪家,少女都是被奉为座上宾,从没遇到过闭门羹的情况。眼下面对大锁,头次有些迷茫。“这事好说。”晏春深把匕首拿出来,尔后在锁上一绞。刹那间锁身分离,咕噜噜滚进他手里,没出任何响动。再看看匕刃上,连个印子都没有。盛斜阳眼睛亮了亮:哦豁,这个武器h可以!犹如知晓少女的夸奖,匕首迎着窗外的曦光,通体发出潋滟的光色。晏春深警告的在匕首上敲击数下,尔后把它别在腰侧道:“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