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讨论着上月在「空气红灯区」里的可怕爆炸案,高见月有些等待不及,却又不能表现出想尽快让母亲离开的样子,只好脑中开起神游模式,回想上个月的今天发生神奇又美好的巧合。
大概是被母亲的情绪给影响,高见月的心情瞬间荡到谷底,他很想拉琴,又不能在家里,只能想办法偷偷溜出家门。
怎麽办怎麽办?深呼x1跨出一只脚、停住,再呼x1跨步,宛如播放慢动作电影,高见月正陷入天人
一样的周三,小学生只需在学校待上半天就能放学。没有像平常一样在门口看见守候已久的母亲,高见月有些意外。
他放下书包後打开客厅电视转到新闻频道,像高见月这个年记的男孩几乎对除了动画以外的频道毫无兴趣,能让他转到新闻台的唯一例外当然就属7神的新闻。
过程意想不到的顺利,他跑到神木园区内的山崖前,那里是他偷藏琴的地点。这座都市绿地是繁忙的上班族片刻小歇的宁静之所,假日可以看到许多人带着露营用具过来;平常日的早上充斥着进行晨间运动的老人,一过中午就几乎杳无人烟,高见月能尽情拉琴不被打扰。
又一年过去,父亲总是在年末的巡演开始前寄明信片回来,高见月知道此时的母亲正在父亲的小提琴练习室里,她会坐在以前欣赏父亲拉琴的专属椅子上,有时哭泣、有时看着落地窗後的远方。
等到那个人倒落在山崖的草地上,就像往寂静的水池里投入了一颗惊扰鱼群的小石,惊醒不知所措高见月。
消防员紧抓住那道光芒,避开那些被照亮的致命障碍物,纷纷奔出爆炸范围,顺利救出伤患。被浓烟困住而迟来的消防车慢慢控制了火势,发出那道光的人影像可乐上的气泡一样缓缓消失。
「谢谢妈妈,我会在晚饭前回来。」
好奇心使然,他直觉蹲下去拾起那些发亮的头发,忽然有人在他的脑袋里丢了颗炸弹,内心高呼,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前一刻还出现在电视上,是天狼星?塔古路拉!
仅仅只是几秒钟,足以让高见月回味无穷。
琴声在抖动中熄灭,那个人穿着b滑翔翼隐藏x更高的轻巧装备,可能因损坏被风势g扰掩盖住悠扬的琴音;高见月陷入释放情绪地歌曲中,他们完全没发现彼此靠近。
满足地关掉电视,高见月走到餐桌前,找到母亲没在门前迎接他原因──缤纷玫瑰金边桌巾上摆着一盘蛋糕与一封被拆开的信,是父亲从国外巡回寄回来的明信片。
高见月的母亲跟着他进入相隔不过几公尺的邻居阿特家,阿特的母亲开门迎接,两位妈妈彼此寒暄了一下。母亲在其他人眼里就像个安分守己的普通贵妇,完全没有在家人面前那番严以待人。
他的头发闪着光芒。
最安全的方式是从房间落地窗偷爬出去,但窗户两旁装设的环境警示系统只要一开启就会发出警示声,那会让母亲知道他打开窗户,神经兮兮地猜测他开窗的目的是什麽。
这个时段如果以台湾新闻台总是把新闻当成周星驰的电影一再重播的话,通常会重播晨间与午间新闻。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莫过於高雄的「红灯区爆炸案」,高见月不厌其烦盯着看过不下数十次的搜救影片。
抓着小提琴三步并作两步躲在一棵千年巨木後方,高见月观察在地上翻动的身躯,那个人的头发发出一团不寻常的光芒,有一些掉落在草地上,经由戏剧x地微风吹往他的脚边。
仅穿戴被炸破一个洞的防毒面具与焦黑的防护衣,消防人员背着在红灯区工作的伤患迷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毒烟内,防毒面具此刻与氧气不足的太空舱一样毫无作用,在宣告任务失败的同时,不出几分就会因肺部受损而丧命。
「好。」母亲的声音不带yyan顿挫,没多久提了一个装着小蛋糕的纸袋回来。
他通常不会去打扰母亲,她极其不喜欢他进入小提琴室,想想是在他展现出对小提琴的音乐天份之後,母亲就完全禁止他与小提琴间有的任何牵系。不过他还是会偷偷地拉琴,藉此思念着父亲、以及昔日一家人团聚的幸福光景。
闻言,母亲的脸上恢复些许神采。
我的天啊,高见月上拜神明保佑,下敬祖宗照顾,全身血ye彭湃奔驰刺激脑部,心脏剧烈鼓动,急着想上前告诉英雄自己崇拜的心意,占据了全身所有运作机能。
这些充满不安定元素的毒气还未净化完成,现在却因为火灾更趋於毁灭,表示上帝将宣告此处百年之间只能是块焦土。
这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地方,世界只有山谷和他,沉醉於琴音相互慰藉之中,听不见平稳的风声戛然扭曲的反常,空气凝结着cha0sh与热气掩盖住了血腥味,高见月毫无所察。
现下他只能趁着母亲待在隔壁的琴室里,直接从大门离开。
忽然,不知方向的某处朝摇晃的红se人影送出一道希望之光,光束强烈到穿透浓烟却又柔和地洒上脸上,那正是高见月等待的目标──他握紧摇控器从沙发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