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校服!里面东西也是我的!!”沈渊死命拉住蓬莱岛校服的一只袖子往他的方向用力拉扯,双脚蹬在赤子厄的腰间。“谁说校服是你的,里面东西也是你的!懂不懂见者有份的道理!!”赤子厄整个身体被蹬得呈半圆状,双手也是死缠着校服的另一只袖子。校服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压力,绷成一片黑色薄布,状态岌岌可危,随时会撕裂。汪盼只怕沈渊那只受伤的手又流血,便凝出一只白羽,朝校服中间甩刺而去,助它早日脱离苦海。下一秒,“嘶啦”一声,校服崩裂在眼前。它终于解脱了。沈渊和赤子厄各带校服的半边“残骸”在地面滚了几圈,被校服包裹成了一条黑茧。“汪盼,你先帮我解开。”“小盼,给老师放出来。”沈渊和赤子厄异口同声地对汪盼道。汪盼分别看到地上两条茧,冷声道:“自己出来。”赤子厄急道:“蓬莱岛校服用玉山冰蚕丝织成,坚韧异常。两手空空,我怎么可能挣得开!”汪盼铁了心,“那就躺着,什么时候挣开,什么时候脱身。”沈渊离汪盼最近。他滚到汪盼腿边,抬腿蹭了蹭他,求道:“汪盼,帮我解开好不好?赤子厄抢我的蓝田玉——”赤子厄恨不得也想滚到汪盼腿边去,但有失自己逸舒君的身份,只好一旁叫道:“小盼,消魔差的那味药材就是蓝田玉!”汪盼没理会赤子厄,他问到沈渊,“你要蓝田玉做什么?”沈渊道:“何梦访父皇因为追猎祸害一方的狐族受了伤,什么奇珍异宝都治不了,为此他一面和楚云学医,一面要练岛主的剑术。我觉得梦访太辛苦了,所以就想用蓝田玉来试试能不能治好。”汪盼又问:“蓝田玉世间少有,你又从哪儿得来的?”沈渊回忆道:“我在赤水河边洗手,碰巧发现的。”汪盼道:“赤水源头为玉山,蓝田玉产自玉山。待玉山的冰川消融,确实有可能会被冲刷至赤水来。”沈渊邀功似的骄傲地说:“多亏有我。当时有只肥鲶要吞了蓝田玉,我一心急,就甩出雷火扇想打开那条鲶鱼,没想到把赤水河河水一并扇飞了。”“好呀小子!我以为那招‘黄河之水天上来’是你的招式,原来是雷火扇的!”赤子厄又叫道,“我还寻思是什么能调动整条赤水河河水,想开开眼,没想到……”“砰!砰砰!……”
赤子厄话未说完,便听几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劈山凿洞而来,且越来越近,越来越快。他后知后觉,惊道:“小盼!快退开!!”话音刚落,汪盼身后驶来一股劲风,他脚一蹬地,凌空而起,还未看清来者为何物,那东西便擦着鞋底迸射出去。汪盼脚刚点地,便听见“刺啦”一声,沈渊自己站了起来,手中多了一把雪白的羽扇。只觉羽扇眼熟,他诧异地道:“凌迟!”“不是凌迟。”沈渊刚给这把羽扇想到个名字,“我叫它握命。”汪盼奇道:“握命?”“嗯。”沈渊点头,“岛主那把风雷扇叫凌迟,我这把雷火扇就叫握命。君子凌迟,小人握命。名字贱好养活。”“我的云台阁呦……”赤子厄望到羽扇来处,墙体已经被砸个大洞。他不仅不淡定,看到家被砸,还有些悲愤、欣羡,嫉妒、五味杂陈,“雷火扇明明是师尊给我的,几千年来,我都没驾驭得了它,你怎么能……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用的什么法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九离皇子沈渊。是的嘛,蓬莱岛法术咯。”沈渊不以为然地笑道。“啪嗒!”——说着,有什么东西掉落地面。沈渊的笑容立马僵住。汪盼看到他脚下,明晃晃一条缚灵绳,不过早知晓绳子在沈渊手里,他满不在乎,淡道:“拿来。”“哦——”沈渊答应着,乖乖弯腰捡起缚灵绳。方才那股心悸还让他记忆犹新,也不敢靠汪盼太近,便远远地扔给他。“我没拿缚灵绳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不知怎的,沈渊又兀自地解释起来,“想着红衣女子与浔武的瘟疫有关联,我就只想把红衣女子绑来问个清楚。我问你要缚灵绳,你又不给我,我就只能把你灌醉了再拿。哪知到了阅微堂,江月姑娘却说红衣女子叫木柿,跟她没有关系,然后……江月姑娘说,她家有剂药方可能、可以治好瘟疫,就只差一味药材逸舒君的眼泪。我出发去阅微堂时就收到了梦访的传音,说‘他们可能赶不来’……我就、就、就来赤水找逸舒君了……我不是要偷缚灵绳,也不是不想还回去,是怕你向岛主告状,我有点怕被罚……我是想趁你不注意再还回去的……”沈渊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居然很怕汪盼对自己失望。所以说完,他又小声地加了一句,“不是疏懒顽劣……”汪盼很耐心地听完了。他想了一会儿,说:“你可以跟我说明原因,我们一起行动。”沈渊sao挠到后颈,道:“我觉得你并不会同意我的做法……道不同,不相为谋……”“不是同路人”,又是这句。汪盼只觉得痛苦得厉害,脸上表情却没太大变化,五官仍然板得很正,一副泰然无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