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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起言他个人有道跨不去的槛,所以导演希望他手放哪里他都不放,大家一直认为那场床戏煽情,可是如果仔细去看,就会发现他碰过最多次的地方,是我的颈肩、头发与脸庞,从头到尾他都只是用深情的目光注视我,最多在那几个地方落下亲吻而已,但光是这样,观众自然就会脑补一切。毕竟有什麽碰触b得上充满ai意的眼神呢?」
那场床戏,周起言确实从头到尾只盯着我的眼睛瞧,不时亲吻我的脸庞和眼睛,以及颈肩与指尖,可他就是不肯依照导演说的,把手放到我的x部或腿上。
他不知道,其实nvx对於眼神的注视更加敏感,被他那样凝视着,远b他碰触我任何地方还更令人害羞,不过也多亏如此,那场床戏被称为经典。
然而同时我也发现,无论周起言如何凝视、碰触甚至是亲吻我,我都不会像与池呈安演对手戏那样ng连连,也不会被他盯得心乱如麻或是出神。
所以,我才会打电话给殷砚,我要告诉他,我们是不是早就该放过彼此了?
我能预想到他会觉得我自私,这麽多年来,我一直要他配合我,最後却喜欢上别人而轻易选择和他分开,我自认已经做好被他责怪的心理准备,毕竟再拖下去,最後我们只会伤得更重。
也许,在我第一次意识到我们已经渐行渐远的时候,就该提出分开。不,也许更早一点,在我得知自己只是小品的替代品时,就不该和他在一起。更甚至当我找到小品时,就该告诉他。
我摀住自己的脸,无论如何,我们都回不到过去,我也没办法弥补自己这算是移情别恋的行为。
即使如此,当我看见殷砚和余洁、高立丞出现在面前时,我依然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告诉他。
殷砚穿着蓝se短袖衬衫和长k,脸上带着有距离感的浅笑,静静地站在一旁,并不如余洁和高立丞冲向我那般热烈。
「好久不见。」他对我说。
「好久不见。」我回他一个微笑,他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但又好像没有哪里不一样。
「你们在拍戏,我们这样过来会不会打扰?」
「可是没有管制耶,一般游客还是可以进来?」
余洁和高立丞接连发问,虽然许久未见,而我和余洁的关系也无法回到跟以往一样,不过我们过去总归是朋友。
「我们都拍完了,有葳的下一个通告还有两小时,所以我们只能在这边待一小时,等等就要离开了。」熊妍在一旁解释。
「没想到你还真有经纪人的模样。」余洁调侃,而熊妍已经成熟到不会跟国中时一样立即回嘴,或许也是因为这个行业让她迅速长大了。
「那我们去逛一逛,跟以前一样当你们的烟雾弹,你们快去走走吧。」余洁推了殷砚,也推了我,但我从她的眼神看到了一丝闪躲。
「我们去搭摩天轮好吗?」我邀请殷砚,他抬头看了一眼,点点头。
「这里的摩天轮是不是有什麽点灯传说?」高立丞问,熊妍说是如果情侣在摩天轮升到最高处时看到游乐园点灯,就会永远幸福快乐。
现在还不到点灯的时间,我也不是希望我们能永远幸福快乐才邀请殷砚,我只是单纯认为,摩天轮是密闭空间,又能较长时间独处,这样我们b较能好好说话。
於是,我们踏进了摩天轮车厢,我用外套与帽子躲过了服务人员的目光,直到车厢升到服务人员看不清楚我的脸後,我才拿掉了帽子。
「你总是要这麽辛苦的吗?」殷砚坐在我的对面,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明明在这里,却看起来好像不在这里。
「嗯。」我将帽子放到一旁,摩天轮搭乘一次只有二十分钟,我必须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告诉殷砚我的想法。
然而事到如今,我却不晓得该怎麽说了。
我和殷砚都只是看着窗外,直到车厢升到最高点後,他终於率先开口:「有葳,我最近带了一个很红的新人作家。」
「喔……是吗?恭喜你。」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恭喜什麽。
「她叫做姬方。」我不知道殷砚为什麽要提到这个人,他yu言又止,我想听他说,思绪却飘到了国中时期。
「殷砚,你记得国中时,我们曾写过一篇作文,题目是写给十五年後的自己吗?」
「记得。」
「那你记得你写了什麽吗?」
「记得。」
「你写了什麽?」
「……我希望,十五年後,我已经找到小品了。」
这句话直击我的心脏,却没有令我感到疼痛,只有怅然与心安。
「我写的是,希望十五年後,我已经是一个大明星了。」
「嗯。」他抬头,我们两个终於能与彼此对视。
「殷砚,我们……都不在彼此的十五年後。」
「……嗯。」
说着,我的眼眶sh了。
眼前的殷砚陪我度过了十四岁、十五岁、十六、十七、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