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运用,可以看到与自己链接了精神的同族看见的一切,但这对裴洛行并没有用。
他没有精力去回应,手术台已经耗尽了他的全部精力。
多么可笑,自己也成为了案板上任人宰割的实验体。
这就是母亲经历过的一切吗,或许自己现在的遭遇,某种意义上是在给自己以前的行为赎罪吧
“赎罪?”丹尼尔的声音又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为什么要赎罪?”
为了自己以前对西尔弗和异虫实验体做过的那些事情赎罪,你不知道,我以前杀死过多少同族。裴洛行下意识回了一句,最后那个词虽然奇怪,但他还是说了出来,自己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人类。
裴洛行的回答让丹尼尔恍然大悟:
“怪不得母亲丢下我了,以前我还是人类的时候,杀死过许多同族,也许母亲正是因此生气。”
呵裴洛行在心底嗤笑一声,身上的疼痛稍微缓解,他恢复了一点精力。
“我记得你曾经在军队服役,参与过多次围剿原始种异虫的行动。那些你杀死的,可都是你的同族。”
“我不想加入军队的!”丹尼尔反驳道,“是父亲的要求。”
说到父亲两个字时,丹尼尔的语气变得古怪起来。
裴洛行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的人类父亲乔纳森·拜伦,珀洛尼斯城的现任总督。
“他找了各种方法给我‘治病’,我成年后被他强制送到军队,那是个必须绝对服从命令的地方。”虽然看不见对方的脸,但听着他的话,裴洛行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苦笑着的脸。
提到以前,丹尼尔的话匣子被打开,他继续道:“他把我当怪物,逼着我参加各种改造。”
“我感觉自己被那些药物撕成两半,一半是人类,另一半是异虫。那些改造确实让我保留了大部分人类的意识,但我必须定期服药,否则就会失控,成年后每年我会经历发情期,那更是一场噩梦。”
“我无法控制自己,浑身像被火焰灼烧,他们给我送来了雌虫,前几年还好,但是效果越来越差,我开始杀死靠近我的雌虫”说到这里,丹尼尔的声音染上些许狂热。“他释放了我,我不再纠结自己是不是人类,我就是异虫。属于他的雄虫!”
裴洛行其实对丹尼尔并不熟悉,在他还是人类时,只远远见过对方几次,那个时候,裴洛行还不知道对方是实验体4-11。
这两天的相处,让裴洛行对丹尼尔的了解增进了不少,不得不说,对方跟他想象的很不一样。
蔷薇之家的资料显示,丹尼尔在服役期间曾参与过多次围剿原始种的行动,表现优异,还立下了不少功劳,如果不是被异虫感染,他现在可能已经是一名职位不低的军官。
这样的人应该是很稳重成熟的,但裴洛行却发现,事实恰好相反。
丹尼尔狂热的崇拜着雌虫西尔弗,言行上却显得有些幼稚。
最让裴洛行印象深刻的是,他实在太多话了。
丹尼尔可以从任何事物中挑起话题,然后自顾自地说上很久,刚开始裴洛行还会有所回应,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跟不上对方的节奏,于是只能选择默默聆听。
但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至少有一个人在耳边碎碎念让裴洛行感觉自己还活着。
在尽力过改造手术后,他的身心都处于极度麻木的状态。
他感到自己正在一点点死亡,却无力挣扎。
虫巢
巴蒂从梦中惊醒,他猛地坐起,检查了自己的身体,发现身上完好无损。
他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看来只是噩梦是梦就好我就说,怎么可能会脖子都被咬开了现在还能好好的活着。
但很快,他发现自己高兴早了。
那个让他恐惧的奇怪家伙正坐在自己身旁,专注地盯着自己。
见巴蒂醒来,西尔弗露出一个笑容,向对方表达自己的善意。
重新找到虫群让西尔弗的心情很是愉快,借助虫群的力量,西尔弗可以逐步修复自己的身体,并弄明白自己身上那些谜团。
这让他多了许多耐心,于是决定好好询问这只雄虫。
但巴蒂的表情一下变得惊恐,他用手撑住身体,连连后退。
西尔弗耳边传来慕皎毫不掩饰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究竟是什么人?”巴蒂的声音带上些许颤抖。
好胆小
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西尔弗抓住这个灵感,当即换上副惶恐不安的表情:
“对不起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我不想伤害你的”
他的眼圈发红,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泪珠。
西尔弗对控制自己的表情这件事得心应手,以前在研究所的时候他时常这样伪装自己。
虽然直接控制住对方再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是更有效率的方式,但现在西尔弗不缺时间,因此,他决定逗逗对方,反正这只雄虫看起来就不太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