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城蹙了眉:“怎地,本王就不能来这医馆了?”听了赢城语气不好,羡临渊也不想与他计较,收拾好了桌案上的物品便想下了楼去。“怎地不说话。”赢城问道。“说什么?”羡临渊抬了眸。赢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本王是哪里又做的不好,惹到你了?”羡临渊一愣,他未想到赢城会如此问他。“这几日未到医馆,杂事较多,处理的有些头疼罢了。”赢城闻言,没有应答,闷声坐了椅子上,想倒杯水喝,抬手便触到了两个杯盏。“为何倒了两杯茶?”赢城的声音低沉下来。羡临渊回眸看了一眼,将床榻上的被褥折叠好收进橱柜中,“师兄。”赢城眼下的一个小小的青筋不易让人觉察的跳动了两下,“又是洛青云,又是洛青云,你不跟他接触能死!”羡临渊面色一寒,兀自走了赢城面前:“我早就说过,洛青云是我师兄,你若是要同我在一起,也理应恭恭敬敬唤他一声师兄。”赢城瞪着双眸看向羡临渊:“他不配!”羡临渊定定地看向赢城:“你若是不愿意,那我也没办法。你既要与我在一起,就要学会尊重我。”“你明知道洛青云对你抱有什么心思!”赢城咬紧了后槽牙,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暴动。“他对我抱有什么心思这是他的事,我们只是商量了一下药材的收取罢了。赢城,你既说要尊重我,那么就要尊重我日常的交友,我是独立的,诚如你一般,我们各自都有自己的生活。”“放屁!”赢城一把将桌案上的杯盏扫落在地,“朝堂上人人数落本王过错,来了这医馆还要再听你数落过错,你是翻了天了?”羡临渊冷了口气:“赢城,你不要无理取闹,我讲了事实而已。”“事实?事实不就是你与洛青云二人独自在这寝室里做些什么不为人知的勾当!”“赢城!”“你现在是与我在一起,只身与其他男子在一起,就不允许本王乱想吗?女子尚且从夫纲,你呢?”赢城突然像受了委屈的孩童般,别了脸去。羡临渊看着赢城的模样,心下有种苦涩感溢上心头。曾几何时,他也是怀着这样忐忑不安的心情,夜夜为赢城留那一盏灯。还真是风水轮流转。或许是对这种心情太过感同身受,羡临渊软了语气,应了一声。见羡临渊收了棱角,赢城也放下了架子,将羡临渊扑坐在了床榻上,自己则侧躺了下去,将头紧紧贴着羡临渊的腹部,像讨要主人爱抚的宠物般。 你真是,要了本王的命了赢城委屈的在羡临渊的身上蹭了蹭,“朝堂上一个为本王说话的都没有。”
“是你自己做的过了。”羡临渊摸了摸赢城的头发,此番赢城占不着理,纵使张根生同兵部站在赢城一侧,也未必会为赢城说话。赢城冷哼一声,抬手猛地掐了羡临渊后腰处一下,埋怨道:“你也不知道安慰本王,还在哪说着风凉话。”羡临渊吃痛,微皱了眉头,叹了一口气:“哪里是说风凉话,只是弹劾你便罢了,皇上若是当真要处罚你,现下就要禁你足了。”听了羡临渊的话,赢城也不再出声,静静地躺在羡临渊身上,蓦地说了一句:“羡临渊,你怎么不像以前那样爱本王了。”羡临渊覆在赢城头发上的手一顿。似乎感受到了羡临渊的动作,赢城伸手搂紧了羡临渊的腰,“你还继续像以前一样爱本王好不好。”羡临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赢城的问题。如果是曾经的自己,面对现今的状况他会怎么做?大概是竭尽所能的哄着赢城开心吧。可是他现在真的没有力气再去逗弄一个长不大的孩童了。他爱赢城。九岁那年赢城像一束光救他于黑暗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与赢城牵扯到了一起。他是靠着对赢城的执念,拼了命的活了下来。遇到赢城之前,羡临渊从未想过原来爱是那么强大的信念。直到遇到了赢城,他才知道,爱可以把人追捧到天上,也可以将人践踏到深渊里。羡临渊清楚的知道,他这余生都不会再爱上其他人。单是赢城一人,就已经将他这一生的爱意耗费个干净,谈何有力气再去爱别人。赢城的爱意来得太迟。他拼了命想要的时候,赢城连个许诺都不肯给他;当赢城带着满腔爱意将心捧给他的时候,他,不需要了。他答应赢城,不是因为他回心转意,而是他想看看,赢城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模样。现在,他知道了。赢城的爱,也不过如此。没有他的热烈,没有洛青云的隐忍,甚至没有林楚的坦然他在赢城身上,已经没有什么想要得到的东西了。两个月的时日过的很快。赢城从未提起过知念的事,下了朝会也是直奔竹园,哪里也不去,就连张根生喊着他出去吃了酒,他也是Yin沉着脸拒绝了。城中渐渐开始传起了赢城要娶王妃的闲话来。自医馆回了竹园,羡临渊的脸色一直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