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溪舌尖滑过那天受伤的地方,这次好像终于快好了。阿福把车开到地下车库,顾黎安照旧拉着他的手上楼去。这里在城边,又是高层,夜里安静无声,客厅对面的山比天空更暗,勾勒出几段弧形。进门去一时间不知道该坐还是该站,云黛溪看着身边的陌生一切,在原地愣神。等顾黎安进来她才说:“羡羡说不想搬过来。”顾黎安倒是不意外,淡淡问了句:“为什么?”“她不是一个喜欢被控制的人,你这些天安排的安保已经快逼疯她了。”“你想过吗?”他顿顿,“花钱捧林岁欢投资收益率比较高。”“顾先生为什么这么说?”这两位看来是互相瞧不上。顾黎安过去坐在沙发上:“光我知道的江羡羡在接触的男人,一只手已经数不过来了。资金都放在她身上,不安全。”这其中还包括他本人。云黛溪知道江羡羡想嫁豪门的想法,却没想到她同时在接触这么多人。可顾先生的消息,向来没有失手的时候。“我会考虑。”她去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看对面空洞洞的山。她手里这家看起来繁华热闹的公司,其实只需要失去几个人,大厦就会坍塌。“顾先生今天晚上也住这里?”他不知是在犹豫还是怎么,没立刻回答,只点了点头,说:“你先去洗洗。”浴室里雾气氤氲,她的心跳随着水洒下来的频率加速,这间屋子就像顾黎安买下的船,茫茫黑暗中,也不知今夜会把他送向哪里。洗好出去时,顾黎安已经躺在房间床上。她吓一跳:“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没回答,还是跟上次一样,掀开被子:“进来。”这次已经把手机留在了门外,绝不会再让同样的错误发生。她乖乖躺进去,等待审判来临。顾黎安的身上还是那款沐浴露的味道,两个人的气息交融,在他把她合入怀里的那一刻,仿佛快融为一体。他在她的耳边说:“睡吧。”“嗯?”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累了。”他轻声说。云黛溪还不知,顾黎安为了处理江羡羡的事情,再加上筹备这间房子已经快两天没合眼,连今天下午她在房间里睡着时,他还在跟公司确定和方家合同相关的信息。
她不再说话,把头埋进顾黎安的颈间,感受他的呼吸。他应该是真的累了,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跟那天在车里一样。云黛溪悄悄抬头吻了他的喉结,轻声道:“晚安。”顾黎安的呼吸逐渐规律,她的心却越悬越高,四年老群爸巴伞零七七伍叁六历史汇总超级多,欢迎来玩怎么都睡不着,每每想移动一点,又被他的潜意识反抗锁住。如果穿黑衣的顾黎安是恶魔,那穿白衣时的他,就是不知真假的天使。一步步把人引入他的局里。翌日。云黛溪醒来的时,顾黎安已经在客厅,出乎意料,居然亲自准备好了煎蛋牛nai一堆早餐。“顾先生不要吃,却会做菜。”她过去看,卖相不错,至少比自己好。她小时候吃食堂,长大了吃外卖,从没时间研究这些东西。他解下围裙:“在国外什么都能学会。”“我以为你会跟上次一样请阿姨过来,给我留下一堆早餐。”云黛溪咬了一口,咸淡刚好,竖起了大拇指,“顾总真是全能。”“这是你的地方,”他也在桌子前坐下来,“你不开口答应,我不会让别的人进来。”他的物权意识果然延伸到每个角落。突然回想起昨晚换阿福开车回来,应该也是为了这处住所的安全。吃了这个男人亲手做的早餐,实在难以抑制内心的好奇,她挺着胆子问:“顾先生为什么之前都不恋爱?想扑上来的人一定很多。”他这样的人,应该白天拿着威士忌,站在某个大厦的落地窗顶端,吞云吐雾。夜晚上过无数女人,却没有哪个女人能真的走入他的心。“云小姐呢?”他用惯常的手段把话题抛回来,“你在的场面里,应该也少不了这些。”她一惊,是啊,她有什么资格问这样的话。餐桌两边的两个人,像镜子里的两端,时间久了,让人已经分不清,究竟哪边是实,哪边是虚。顾黎安喝掉杯子里的冰牛nai:“走吧,我送你去公司,和驰牧野分手的事情,应该有不少工作要处理。”“什么?”她醒来还没来得及看新闻,不知是不是又出了什么大事。顾黎安把牛nai杯子放进自动洗碗机里:“这次你办公室门口,可比上次被诽谤偷税时热闹多了。”听他这么说,云黛溪已经猜到,大概是粉丝来替偶像打抱不平。她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背叛被驰牧野。为表诚意,她把桌上的早餐基本扫空,把餐具去开放式厨房的清洗台里稍微冲了冲,也放进洗碗机里一起洗。忙不迭地冲去卧室,又狼狈冲回来,想去拿行李箱里换洗的衣服,不过去巴黎刚好带了够用的几套,都已经穿过,被压在里面皱巴巴的,只能说:“我没带换洗的衣服,得先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