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霸总,罗莎蒙德当然有看新闻的习惯,一些他觉得有意思的社会类的,会念给傅静思听。年轻人总有一些奇思妙想,傅静思常常话不惊死人不休,罗莎蒙德听得有趣,早上聊新闻就成了他们的日常。常常是罗莎蒙德讲一件事,傅静思会说他的看法。不过今天不太一样,傅静思忙着和妈妈闲聊,注意力就要更分散一些,以至于他一下没反应过来罗莎蒙德在问什么——罗莎蒙德问:“你给你妈妈怎么说?”傅静思回答:“我说我和你在你家玩呀,可能再玩个几天就回美国。”罗莎蒙德:“你妈妈有问什么吗?”傅静思:“有。她问我我们是不是见家长了,有没有红包,我说还没到那时候呢——哦,解释一下,就是在我们老家,第一次上门见家长,如果对方父母很满意,认可两个人谈婚论嫁的话,就会发一个大红包。她还问我习不习惯、吃得好不好,就是那种一大堆问题你懂……啊反正就很多问题啦。”罗莎蒙德莞尔。他知道那句未尽的话为什么不说完,傅静思好体贴。“家族群又是什么?”“家族群就是,嗯我想想……我家一共有两个家族群,我爸那边一个,我妈那边一个,我爸那边的所有亲戚在一个群,我妈那边的所有亲戚在一个群,我们来美国之前,在村儿里亲戚特别多,我爸我妈都有兄弟姊妹,加上国家现在号召三胎……所以,两个群,分别有一百来号人。”于是罗莎蒙德去一楼的行政总台拿钥匙,酒店的人认识他。傅静思则回了趟别墅去放东西。半小时后,在酒店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七拐八拐的,傅静思来到了酒店后面一个在矮树环抱中的泡汤池。罗莎蒙德已经在里面泡着了。傅静思锁上隔断门,开始脱衣服。受日式泡汤文化的影响,即使这里是美国,但温泉池不可避免的被设计成了日式的风格。他们所在的是一组平层小院中的一个,房间是独立的一座,是酒店式的带起居室的大套房,卧室的推拉门外有一个包围的阳台,温泉池就在这里,小小的,仅供两至三人使用。外面还有一圈栅栏和矮树,有门,但刚刚被傅静思锁起来了。私密性很好,难怪傅静思一看广告就走不动路了。现在到了,觉得果然不错。他把衣服豪迈地一脱,衣服团吧团吧扔回房间里,全身上下只有脖子上还带着个choker,就这么下了水。傅静思不知道罗莎蒙德是不是特意要了花瓣浴——他昨天提过一嘴——温泉池里零星飘着一些干花,夜又那么深,灯光昏黄,傅静思站上面什么也没看见。罗莎蒙德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无奈道:“别发疯,邀请函呢?”“在我身上,放心啦,我有好好保管。”傅静思朝他眨眨眼睛。说完,他挽着罗莎蒙德的胳膊,一起出门,一起下楼,一起去车库。司机早就在里面等着了。出发的路上,他们没有过多的交流。
就像当傅静思提前回来换西装时,罗莎蒙德没问他干嘛要换西装。是默契。 见面弗里德里西家族的晚宴同样是在一座庄园里。汽车驶进林荫小道,傅静思发现,停在门口的汽车并不多。看来这场晚宴比较私密。当傅静思这么和罗莎蒙德说的时候,罗莎蒙德告诉他,是的,这场晚宴比较私密,只邀请世交和几个比较牢固的商业伙伴,并没有太多无关紧要的人。傅静思说:“可是我是无关紧要的人,我不请自来。”罗莎蒙德捏了捏他牵着自己的手:“没关系,你是受邀人员的家属。”傅静思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我的意思是……”他扶额,“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不该提。”尤加利低着头,没接话。两人沉默着干了会儿活,好像在比谁手脚更麻利似的,一个动作比一个快,很快,小推车就装满了一半。尤加利的神情看起来特别认真,傅静思生怕他们活干得太快,干完了尴尬的没话聊,便停下手上的动作,跟在尤加利pi股后面,去拾那些不慎掉落、烂在地里的果实。“傅静思。”尤加利很轻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你的alpha……尤加利脸色爆红。导师没等他回复,已经走开,去指导下一个学生了。“才不是我的alpha呢……”他自言自语道。尤加利仔细端详了一下这副半成品油画,想了想,按照导师说的,在黑发alpha的头顶,点上了一点金色高光。他决定给这幅画起名为《橘子糖》,具体为什么呢?大概是,为了回应alpha的期许——再过不久,尤加利将迎来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发情期。从小到大,他幻想过无数次,关于自己信息素的味道。他甚至想过,会不会是玫瑰味——现在看来,罗莎蒙德才是玫瑰味的oga。那我是什么味道呢?尤加利摸了摸后颈,他想,其实橘子味也很不错。会很甜。傅静思又做梦了。他其实并不是个多梦的人,但这两年,总是频繁地梦见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