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奕——
小奕——
有人轻念着我的名字。
我抬头去看眼前是一片黑暗,是虚无。我伸手试图在未知的周围摸索着走。
“小奕。”
!!
猛地我被后面的手臂圈住,我反射性手肘往后顶却被人稳稳接住,他抱紧我,耳上传来一阵热气喷潵的痒意。
“别离开我。”
“别忘了我。”
语气毫无祈求全是命令。
他是谁。
脑海在丝丝疼痛中编织出解开谜底的身影,但不足够让我辩认。
他到底是谁。
我想问他但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埋进我的颈边,像只乖驯的兽,却一遍遍呢喃那些命令,杂着催眠药般融进我的骨血。
梦醒了。
医院。
空气泛着淡淡消毒水气味刺鼻,我坐在公共椅上手臂撑在大腿上,低眸额发掩去情绪望着走廊来往的人群在地砖映上的模糊倒影。
我妈每个月定期带我来检查,车祸醒来后的这四年来如此,我抬起手看着与他人无异的健康骨节疑惑,我哪病了。
我曾经也问过妈妈,得到的回答都只是复查后遗症,连病例单都没给看过。
疑虑也只能藏心底。
没多久我妈就出来了,边塞单子在包里边对我道,
“回家了舟奕。”
“嗯。”
我用鼻音应了声,之后站起来迈步跟在妈妈的后面。
开的药也很难吃。
我刷两遍牙舌根仍是隐隐发苦,我也习惯得懒得再理随便捧手洗把脸躺床上了。
虚幻又沉浮的梦境莅临,我再次遇见了那个男人,他压在我的身上,周围昏暗下他的面容不清,只见凌厉的下巴上紧抿的唇角勾起,伏在我耳边似是轻挑地说什么,硬物一寸寸顶进下身,蚀骨的欲chao翻涌,眼眶不知何时朦着泪,我忍着异样的快感摇头拒绝男人的话语。
不出意外第二天醒来一摸身下的被子是黏腻的,我烦闷地揉头,这些没来由的梦导致我对性取向很迷惑,。
不行,老子是直的。
我抓起床被全丢洗衣机里。
我妈妈今天上的是早班,她匆匆拎上包路过浴室门口又不顾上我在做什么嘱咐几句便离开了。
我草草收拾好后跨包走出门。
路上鞋子踩过的枯叶声音清脆,我走了一会儿像感应到什么一般突然侧过头,在小道两旁的树影交叠中看见一个身形高瘦的男人,戴着鸭舌帽盖过上半脸。
有点眼熟。
他看起来并没因我的发现有惊讶,我先开了口问:“你是谁?”
几秒,他抬手将帽檐压得更低,才回,“你会想起来的。”嗓声很沉,像是醇香美酒。
我没理解他在说什么,所以警告他不要跟着我,不然我报警说是他跟踪狂。
我转回身继续往前走可身后的声响不止。
有同学来向我打招呼,我也就笑着回应和同学边聊边走。
轻风忽得抚过后背,有些凉意,当我回头去看已经没人了,只剩树叶抖落。
莫名其妙。
上完课后是照常回家,我戴上耳机揣兜悠悠地走。
“秦舟奕?”
我寻声望去。
风吹起班长的发丝如舞飘动,她笑着撩起刘海,清冽的声色响起,“好巧啊。”她家和我家恰恰有一半同路,所以难免会碰上。
我应了她,正好走到一家商店前,我有了渴意便说,,“班长想喝饮料吗?我请你。”
班长弯眼摆了摆手,“不喝的,谢谢,我可以等你。”
我进去顺了瓶可乐就结账,出来时她已经不在了。
先走了吗?我想着边单手拉开可乐罐子,仰头喝了一大口直至灌完再随手丢在旁边的桶里。
我未细想继续走回去,转开钥匙推门后我还未换鞋却被我妈拉了进去。
“你…怎么回来了?”我妈的声音很惊慌,我听了一愣。
后才发觉不是叫在我,应该是对我身后的人说,我想回头去看,我妈先一步捂住我的眼睛。
但我还是看见了。
指缝间能穿透的画面是一个男人,穿搭和今早跟踪我的一样,他没有再戴帽子,脸清楚印在我脑海,身影与那些梦里的重叠,我的瞳孔骤缩,大脑骤然疼痛伴着眩晕,我扶额有些站不住脚。
“你为什么还回来?!”
“你马上给我离开!!”
耳边皆是我妈对他的喊声。
意识缺失的最后一瞬,涌入的事物让我想起了所有。
他是我哥。
从小陪我到大的亲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