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宫廷,最后被蒙凯帕拉又率领士兵,来回翻找了一遍,依旧无果。蒙凯帕拉此时,双目中已经有了一两道血丝,压抑、暴虐在他身上隐隐乍现。看着这样的蒙凯帕拉,令楚司译眉心一拢,眼睛一跳,觉得陌生。对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展露过这样沉闷又激烈的情绪。在楚司译的眼中,男人是顺从的、理智的,虽然有时有些执着偏执,但是总体来说,符合他“民主君主”的培养目标。“集结军队,今晚将底比斯翻过来,也要将人找到!”在落泪夜,举众欢腾之夜,蒙凯帕拉强硬地下达了这道指令。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楚司译的预想。蒙凯帕拉发觉他不见后,没有考虑当下正处于浓重节日气氛的底比斯,就这样率领人马……真一夜之间,将整个底比斯城都翻找了一遍,就差掘地三尺了。当男人发现,就算找遍整个底比斯,都不见他的踪影时,那面容上原本只是忐忑不安神情,逐渐转为疯狂,甚至疯狂至极……随后场景快进,他看到了蒙凯帕拉最后竟是领着军队,踏遍了埃及各处,将整个埃及,都翻了个遍。每找一处,每失望而归一次,男人眼中酝酿的冷酷便更深入一分。形身上的气质,变得离楚司译印象中的蒙凯帕拉,越来越远。楚司译想过自己在男人心中的地位,只是没想到这个男人,竟是这样在意他。又或者正是他知道男人的在意,所以他才要选择,一声不吭地离开?埃及,多么令人难以割舍的地方,蒙凯帕拉,又是多么令他心绪翻涌复杂的人。当蒙凯帕拉回首,发现整个埃及都找不到人时,他孤坐在宫廷台阶之上。背后是雄伟辉煌的宫殿,是隔着护城河外的中央街,是来往商贸的装卸,是过客行人的言谈,是骆驼脖子上作响的铜铃,是缓缓流淌的尼罗河水……蒙凯帕拉就这样干坐了很久,不知道他此刻脑中,想的是什么?这些是过去,他此刻在梦中,他触碰不到形影单只的蒙凯帕拉。他想,抱抱他……一如蒙凯帕拉曾经抱着,还是圆团儿时的他。这个梦,应该结束了吧,楚司译也坐在了蒙凯帕拉身侧,像是这样也算陪着他,这位埃及英勇的王。“哒哒——哒哒——”寂静之下,有清晰地脚步声走来,越来越近。抬头,楚司译瞳孔放大,这是他第一次见这个黑袍遮面的人,他身上的着装、气质,明显透露着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如果现在梦境里,都是真实的事情,那么这个人,是在他消失后,便出现在了埃及。
蒙凯帕拉是最早,只有有这个人的存在。如果楚司译没猜错,他就是猫脸人口中的主人,也是给他寄信的…幕后寄信者。“你想做什么?”楚司译眼中闪着警觉,站起身来,对他质问。然而对方也是这梦境的一道影子,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目光锁定了阶梯上坐着的蒙凯帕拉。楚司译暗觉不对,身体不自觉地躺在蒙凯帕拉面前,然而被黑影穿过。他阻止不了。楚司译能感觉到自己心脏跳动的频率异常地高,他想和蒙凯帕拉说什么?他有种天然的预感,一定是不好的事。曾经被楚司译压下心头的一个疑问,再也压制不住,窜上心头。‘其实,蒙凯帕拉他们,应该早已经确定了他就是楚司译…但是为何,没有戳穿他?’‘而蒙凯的行为更是与其他人相反,主动远离他……’三年前与他站在对立面的将军、祭司、大臣,对他一改性情与态度,不为难他,反而帮助他,保护他。而三年前最和他亲近的人,却不敢再接触他。为什么?楚司译觉得眼下梦境中进行的,就是那个答案。那黑袍人的声音中性,听不出男女,身形特征也遮盖地极好。只是星际有高超的技术,能够进行易容,对方为何多此一举地戴上面具?所以说,他不能易容,或者是说,他易容后,不能再进行易容或变回原貌,就和他一样……和他一样?难道和他一样,系统出了什么问题?楚司译暂且想到这一点,随后便被对方对蒙凯帕拉的第一句话,吸引去了注意力。“楚司译,他可真是狠心呀,这样一个伟大的君王,都能扔掉……”“狠心”、“扔掉”,此人的话,无非是在继续刺激蒙凯帕拉现在不稳定的情绪。这种乘虚而入的做法,楚司译觉得可耻至极。“想要他回来吗?回到你身边?永远陪着你……”那人低着声音道。“想。”蒙凯帕拉几乎没有一丝犹豫,眼中满是血丝,眼底是如墨一样的深厚、浓稠,令人捉摸不定。他已经快要想疯了,他想拥抱他,占有他…不想再把他当做悬在天空的月亮,给他自由…不再让他逃离他的身边…不再让他走得那样决绝,什么也没留下……“那你用这宫廷之中除你以外的所有人,和我交换如何?”“把他们给我,楚司译便会回到你身边,如何?”对方的声音如混杂着令人神志不清的迷药,又或者是高浓度酒Jing使人的醉意,极具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