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微微侧身,避开了他。少年却特意回头,细长的眸子睁开一条缝,近乎尖锐的视线从他和费奥多尔身上滑过。这视线带来的压力格外大,因而一瞬间的交错也显得漫长,好在少年只是看了一眼,马上转身去找军警。过了一会儿,那少年直率干脆的嘲讽飘了过来:“这么简单的案件都看不懂吗?根本就不是异能力者作案!”“是乱步啊。”太宰治轻声说,“真可怕,这就是超推理吗?”“您不也找到凶手了吗?”“那不一样,费佳你也没有找到全部的线索吧?”太宰治回头瞥了一眼,“我们只是对情绪过于敏锐所以能直接确定谁是凶手,相当于跳步骤作弊,乱步却是可以马上将环境中获取的全部信息整合起来,完完全全地依靠逻辑推理得到谜底。这样的人,以后真不想和他对上。”“太宰君,您是已经把自己放在反派的立场了吗?”太宰治浑身一震,翘着杂毛不敢相信地看着费奥多尔:“你不是要当反派吗?”费奥多尔:“……有说过吗?”“没有说过吗?”“没有。”“我做了那么多心里建设,打算掺和你那乌漆嘛黑的理想,结果居然不是当反派吗?”太宰治瞳孔地震,“费奥多尔,你不要骗我。你骗我的话我今晚就把你推进横滨湾。”费奥多尔艰涩地回答:“恕我直言,敌人少一个是一个。”他有点想去薅一把猫猫脑壳,打开天灵盖来看看这只猫满脑袋都在幻想些什么。“那你以后想做什么?”太宰治眼尖,又瞅见路边摊在卖关东煮,几大跨步站过去排队,“先说好,太离谱的话我要和你对着干。”关东煮翻滚的汤汁冒出白气,有点萝卜的香甜,混合各种食材的味道,长长的队伍轮到他们还有很久。这家平价关东煮摊在这儿开业很多年了,排队的大多是正常的居民和少部分游客。很多人都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聊天,太宰和费奥多尔混在其中也毫无异常。除了他俩正在商量一些关东煮买什么的大问题。以及一些是否毁灭世界和成为反派的小问题。日万是不可能日万的嘛。追别人家的文就是香啊,香极了,我爱太太,太太为什么不日万(发出神志不清的声音)
这之后,费奥多尔带着收集到的异能力者血ye回到了组织,而太宰治则是留在横滨。他人间失格的异能力没有瞒着森鸥外,也愿意帮助森鸥外进行一些事情,代价是森先生必须帮忙隐瞒这件事。除了计划中会涉及的人群,太宰治具有无效化异能力这件事必须变成一个秘密,若是公开,则代表合作直接破裂。森鸥外对这一要求接受良好,他作为一个情报贩子,自然知道如何有效地去保守秘密。剩下的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医生如同献宝一样将太宰治献给了afia现任首领,声称他目前身体不佳是因为体内过于暴动的异能力,只需要定期和无效化异能力者接触一段时间,再加以调理,一定能够得到恢复。垂垂老矣但野心不死的首领仿佛一具枯木忽然爆发生机,短时间内对森鸥外这个医生的重视全afia都知道了。包括太宰治,这个来历不明的、当初被afia从河里捞上来的孩子,也成了出入afia的常客,有着不寻常的受宠地位。不乏有人恶意猜测他这样漂亮的孩子是日渐变态的老首领饲养起来的金丝雀,但所有人一谈到这个话题就噤了声,仿佛面前有什么洪水猛兽。也许是调理得当,也许是Jing神状态改良,这几天老首领的身体状况确实好了很多。太宰治披着一件对他来说有些宽大的黑色西装外套,索然无味地在首领办公室当个助手。医生能不能治病他是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个恶心首领把枯枝一样皮包骨头皱巴巴的手指伸过来抓住他手腕感受人间失格时,他的胃确实产生了一股无法自控的翻涌冲动。那指腹的血rou近乎干枯,有种久置的蜡一样的触感,在他的手腕上来回抚摸。太宰治面上乖顺地微笑,心底已经想要把这个变态玩意剥皮去骨了。其他时候,森鸥外是不限制他的自由行动的,他可以扯张虎皮在气氛严肃的afia内部自由行走,甚至偶尔还能有几个黑蜥蜴陪伴。也就是在这时,组织的人到达横滨了。太宰治看见黑皮金发青年的时候,眼角不自觉一跳:“你就是波本?”“嗨,又见面了。”波本除了脸黑一点以外,其他地方看起来都挺正常的,对于一个黑暗组织成员来说,他看起来正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因此太宰治一直对这人保持一些警惕。他眼皮一抬,晃出一个微笑来,没人会抗拒这样漂亮的笑容,即使那底下藏着的情绪似乎不太好。“欢迎来到横滨。”太宰治翘着唇角,和在组织不同,在横滨这儿他放开很多,有种上面没人压着所以肆意生长一样,“有来过贫民窟吗?”他领着波本穿过擂钵街,后者在看见这样一个巨大的混乱之地时陷入了一定程度的震撼,清澈的蓝眸是里毫不掩饰的惊讶:明明另一端的横滨还称得上是繁荣,就算五栋大楼有些碍眼,看起来也算是个正常城市,这占据了巨大区域的擂钵街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