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雪看完秘籍,将它携带在身上,想起答应李寻欢的承诺,一声令下,吩咐刚刚成立的逍遥门中数量不多的门众一起行动起来,四处寻找铁传甲的下落。◎玩家装x出场中。◎山麓下的坟堆旁,有间小小的木屋,屋檐下挂着一条条冰柱,冷风自木隙中吹进去,冷得就像是刀。屋子里有个破木桌,桌上摆着个黑黝黝的坛子。桌边站着九个人,一个独眼的胖大妇人,一个面色黢黑的樵夫,一个卖白菜的麻子,一个卖臭豆干的矮子,一个身背药箱的郎中,一个卖rou的胖子,一个测字卖卜的瞎子,一个疾装劲服,身后斜背柄梨花大枪的江湖人。这八人围坐一团,向黑黢黢的坛子跪拜磕头,又恶狠狠地盯着最中央的虬髯大汉——他正是第九个人,李寻欢的仆人与朋友,“铁甲金刚”铁传甲!铁传甲站在屋子里,神色凄苦而哀愁,一言不发地垂着头。“咱们‘中原八义’总算又聚在了一起,十七年了,我们等了足足十七年,今日,终于可以杀了背叛大哥的铁传甲,为他报仇雪恨了!”江湖人扑在罐子下,已是双眼泪长流,他哭了片刻,又恨声道:“你离开李寻欢,现在到了我们的手里,我们要杀你,却不能不明不白的杀,损毁了‘中原八义’的名头。我们请来了三个证人,证明我们杀你乃是光明正大、替天行道之事!”三个证人依次步入屋中。一个身穿棉袄,后背上还印着个八卦图的年轻书生;一个是胡子一大把,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说书老人;一个是锦衣华服,神色冷淡而高傲的少年贵公子。少年贵公子正是藏剑山庄的少庄主游龙生,他被林仙儿所欺,心中苦闷悲伤,在城内酒楼中喝闷酒时,碰见江湖人边浩邀请说书先生过去“裁判一桩大案子”,心下好奇,询问良多。边浩知晓他的名头身家,也需要多人见证,干脆带着游龙生也来到此地,一起凑个热闹。瞎子站了起来,扬声道:“为了在下兄弟昔年的一点恩怨,无端劳动三位的大驾,已是不该,又害得三位在风雪中苦候多时,更是该死,但请三位恕罪。”游龙生斜睨瞎子一眼,微点下巴:“久闻义气为先,做事光明磊落,绝不违背道义的‘中原八义’之名,在下见证此事,实在荣幸之至。若是家父得知,也会为在下自豪的。”说书老人:“老朽虽只不过是个说书的,但平日说的也是江湖侠土们风光霁月的行径,心里更久已仰慕得很,今日承蒙各位看得起,能到这里来,更是三生有幸。老朽必定会将今日所见,一点不漏地说出来,边三爷找老朽来参与此事,也就是这意思。”书生也点头笑道:“小可不会武功,只会一点舞文弄墨的本事,写些话本子为生。此行作为见证,日后也将原原本本撰写而出,请各位安心。”
“很好,那你们好好记着,我们到底是谁!”这七人依次自我介绍。老二瞎子“神目如电”易明湖,老三江湖人“宝马神枪”边浩,老四卖药郎“金家药铺”金白凤,老五卖酒胖子“万牲园”张承赠,老六樵夫“力劈华山”姜恒,老七麻子公孙雨,老八卖臭豆干的“赴汤蹈火”西门烈。桌子上的罐子里装着“中原八义”的老大——“义薄云天”翁天杰的骨灰,而旁边的独眼胖妇人则是翁天杰的妻子,“女屠户”翁大娘。“几位的名号自然是如雷贯耳,只是不知他又与几位有什么瓜葛?”游龙生望向铁传甲,他向来不大看得起旁人,若非铁传甲是李寻欢的仆人,恐怕他连此人是谁都记不住。“此人就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铁传甲!”边浩冷笑不止,冷冷盯着铁传甲,几乎目眦欲裂。公孙雨大笑,笑声之中透露出极大的哀恸之意,令人不忍卒闻:“三哥带他去大哥的庄子上小住,本以为他是个好汉子,却不想此人趁我们过年后离开,纠结人马一起夜袭庄子,杀了大哥,重伤了大嫂!”西门烈已是热泪盈眶,咬牙切齿道:“我们日夜找寻他的踪迹,他偷偷和李寻欢跑去关外避祸。我们足足等了十七年,才终于抓住了他。你们说,这样猪狗不如的畜生,该不该杀?!”游龙生眉头微蹙,颔首道:“倘若是这般无情无义之人,杀了也是为民除害。”说书的也跟着附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对待自己的恩人也这般毒辣,想必‘义薄云天’翁天杰大侠泉下有知,也恨不得几位大侠杀了他,为自己报仇雪恨。”铁传甲长叹一声,并不为自己辩解。两人已经同意,剩下书生面露思忖之色,还没开口说话。边浩道:“阁下怎么想?”“杀一个人不是杀一只畜生,自然要慎之又慎。”书生缓缓道,“只听了八位讲话,却没有听这位阁下说话,不知道这位铁传甲阁下可认同他们的说辞?”铁传甲没想到竟然有人替他发声,面上浮现一丝动容之色,却没有回应什么,只是摇头道:“要杀要剐,都来吧。我没什么好说的!”翁大娘道:“你若是无话可说,就表示自己招认了,咱们可没有用刀逼着你。”她手中剁rou尖刀突然扬起,就要插进铁传甲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