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今天都没看见他。”梓悦一边嘀咕,一边接过荷包,顺手打开。里面除了一根红绳便什么也没有了,梓悦还以为会有什么信件,可是翻遍荷包却什么也没有,梓悦举着那根红绳久久未动。千羽问:“这是大人送的红绳吧。”梓白点点头。送给别人的东西却被别人送回,这明显是诀别亦或者一刀两断的意思,梓悦脸上的神情极为严肃,随后转头问梓白:“谁送给你的荷包,人呢?”梓白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刚才给他东西的小斯,随后无辜的摇摇头:“好像不见了。”梓悦吩咐:“叫人去打听一下,万柳公子今日为何没来。”此时, 幽冥称的城门口,一辆马骨架拉着的马车正停在城门口,绿色衣裳的公子掀开帘子递上一张令牌, 城门口的鬼兵就将人放了出去。马车内, 除了万柳,还有另外两名身罩黑色斗篷的人, 宽大的斗篷将那两人的身子完全罩住, 尽管有黑色斗篷掩盖,但是依旧无法粉饰浓浊的黑气。马车一离开城门,穿着斗篷的两个人才将帽兜拿下,露出真正的面目。一人是满面腐rou烂可见骨的男子,另一个是满面青紫的女子,显然,这是一人一鬼。余锋道:“还是万公子厉害,这么轻而易举就出来了。”万柳根本就不想和他说话,甚至将手中的扇子打开, 轻轻的摇动, 试图驱散某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臭气,他道:“你还是裹的严实一点吧,对谁都好。”余锋冷笑一声:“这就受不了了?那恨世镜里面的味道, 可比我这难闻多了。”万柳神色疏淡, 嘴角也是轻轻一勾:“美好的地方有你这样一个败品,看着自然恶心, 如果周围都是你这样的, 那我就接受了。”余锋嘴角的笑意不减:“真期待, 如果你要找的人也成了我这样,不知道你会是怎么的表情。”
万柳透过翻飞的耳帘看向外面, 目光悠远且迷离:“我幻想过千万种她的模样,但是无论成为什么样,能再见一眼,便足够了。”“哼……”余峰冷笑,“公主未必想见你。”万柳脸色一变:“与你无关!”余峰一双没有眼白的眼睛似乎是万劫不复的深渊,紧紧的吸附着万柳的身影:“确实与我无关,你的死活谁在乎呢。”谁在乎呢?不知道收到红绳的人,会不会因为他的不告而别而感到难过,不知道之后听到他的无知举动会不会气愤,这世间,仅有的一个可能关心他的人,可能就是梓悦了。镜洹的生辰一般要到第二日才算结束,主要原有是第一个晚上会有一个盛大的烟花盛会,乃是新年都无法企及的盛况。赏完烟花盛会以后便是到了深夜,有人若是着急离开,那幽冥城自然不会留客,但是大部分的客人还是不想赶夜路,想在城中留宿一晚,所以大部分的客人是在次日晌午离去的。夜幕降临,在白日的歌舞喧嚣之后,诸客终于酒足饭饱,有的不胜酒力早早就回去休息了,有的却依旧兴致不减,拉着熟悉或者刚认识的友人登上内城最高的阁楼,想要观赏一下这盛世美景。其实烟花不奇特,奇特的是和谁去看,若是放在以前,梓悦可能早就陪着镜洹清点礼品了,毕竟对于她而言,烟花实在是没有琳琅满目的珍宝来的吸引她,但是今日她却随着千羽登上了高楼,作为寿星的镜洹,此时身边只有镜一陪着。他生辰上的烟花固然美,但是想一起欣赏的人却不在身边,所以啊,看多了,也就腻了,相比今晚的烟花对于梓悦而言,是旷世之美罢。繁忙过后,镜洹在屋内一个人喝着茶,镜一刚才有事出去了,想着烟花会就将开始,镜洹也走近靠近栏杆,所说此时他所在的地方不及最高之处观景好,但是也是视野盛佳之地,听到远处的喧闹,可能将要开始了吧。这时,外头的镜一回来了,一脸郁闷的走到镜洹身边,语气含着不满道:“主人,那个年年给你送珍珠的人今年居然送的还是珍珠,虽说那珍珠贵重,但他也不能年年送啊,而且每次只送一颗,真是一点诚意也没有,忍不了了,要不我叫他在你下个生辰的时候别来了。”镜一说完,从手中拿出一颗珍珠,递到镜洹面前。指头大小的珍珠在月色之下泛着莹润光泽,在镜洹接过的一瞬间,天空恰好绽放着一朵瑰丽耀眼的圆花,将珠子照的熠熠生辉。镜洹俊挺的侧脸和他手中的珍珠,在这烟花的照耀下,泛着迷人魅惑的神色,镜洹将珍珠递给镜一,缓缓开口:“这是鲛珠,百年难得一颗,可惜了,我不喜欢鲛珠。”世人都传幽冥城城主喜欢珍珠,其实他根本不喜欢,也不知道谁将这件事情传的如此传神,甚至还有他当初为了买珍珠追着一个商贩跑了两座城的故事都有,简直是胡说八道。镜一小心收下:“还好值点钱。”镜洹又道:“那人送来的鲛珠够串一条手链了吧,这样吧,将那些鲛珠串一条手链出来,给梓悦,这珠子好,她的手腕上,不该天天戴着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