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受到青年的紧张,于朝主动牵起青年的手,十指交扣,“嗯,安安,我回来了。”
于朝对他说,“你的情况有些严重,等身体好转一些,我带你出国治疗好不好?那边的专家有更好的治疗方案。”
醒来后面对恋人的离开,他在感到不安。
大厦顶部,一家只对特定客户开放的空中花园咖啡厅内,角落里一男一女在交谈。
结束日本之行后仅是三天没见,落座在安漾对面的男人、她的未婚夫,竟变成一副陌生的模样。
正是他代替舒安保管的那一部。只不过,它现在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是你今天亲手种下的因,无论以后结出什么样的果,你都无法回头。咱于家人都是头倔驴,哥哥是个失败的过来人,更不是什么好榜样,自知劝不动你什么……你,好自为之吧。”
“你说你要解除婚约?!”
外套和衬衫无人料理,都是皱巴巴的,眼神更是空落得仿佛被恶魔抽走了灵魂,在动的只是一具空壳。
“从头部ct的检查结果来看,创伤后有出现视神经压迫症状,这类失明一般只是暂时性的,积极治疗,让患者心情保持稳定、避免紧张激动或者其他负面情绪,治愈的可能性很大……”
他的眼睛上蒙着黑布,双手交叠,拘促地放在被面上,听到声音立刻敏锐地抬起头,“阿于,你回来了?”
“嗯。”
市中心的夜晚,人群与车流俱是熙熙攘攘。或楼宇上的大屏、或街面小店的头顶,各式色彩的灯牌常亮不暗,热闹盈市。
“喂,阿朝?”
于岚彻底败下阵来,“好好好,哥哥我后天就帮你搞定。”
告别医生,于朝来到住院部走廊的僻静处,拿出手机拨通某个号码。
“嗯。哥,我长这么大就求你这一次。”
不过,根据青年平日来的穿着用度来估量,富三代思考了下,谨慎回答,“应该不是很多。”
听完于朝说的内容后,于岚陷入沉默,片刻后才答道,“爷爷他知道么?”
“……”于岚感到头大,越发后悔自己那天喝多了冲幼弟瞎讲了一通,“你这小子,怎么一出手就给我搞个大的……”
“……我会的。”
于朝一步步走向他的学长……不,现在是他的恋人,坐在床边。
关机,拔卡,掰断,丢进垃圾桶。
和于岚通完电话,于朝从裤子口袋里翻出另一台屏幕破裂的手机。
“二哥,我求你帮我件事情。”
“是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人?”
他这幼弟被母亲管得严,长这么大向来是乖乖仔一个,年年收到的红包老老实实攒在小金库里,有什么想买的东西也不问他们要卡要钱,更不像其他富家子弟那般到处结交狐朋狗友到处玩闹,门禁前会准点到家,从不在外面惹事,极少有向作为哥哥的他求助的情况。
“哥。”
一声咔哒的轻响,不远处吹来一阵微风。
头发微长,眼底两片浓浓青黑,下巴青荏冒出尖儿,拉碴而不修边幅。
“……那他的眼睛呢?”
“阿朝,你要记住——”
搞起手段来比他这个当哥哥的还要狠,到底是谁把他可爱乖巧的弟弟教坏的?!当然,绝对绝对不可能是他自己!
涂着幽蓝紫蔻的纤纤细手在主人情绪激动间
在他脑海里消失,类似于电脑资料被封存起来无法读取而已,后续治疗得当的话还是可以找回的。”
床上的青年安静地坐着。
“不用谢,都是应该的。”
于朝一愣,不知道青年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于岚闻言直起身,“什么事?”
然而,在听清唐瑜同她谈起的内容后,饶是家教良的安大小姐也忍不住提高音量:
于朝正准备挂断电话的手一顿。
于朝一系列动作没有半分犹豫。
被弟弟一声打断,于岚住嘴不再絮叨,叹了口气后最后问一遍:“阿朝,你真的要这么做?”
“不知道。”
于朝这才明白过来为何青年听到出国治病一条落魄的败犬在独自哭泣
“那个,我有钱吗?”
单独同主治医生了解完舒安的病情,于朝弯腰道谢,“谢谢医生,您辛苦了。”
温暖的触感从贴着的掌心处传递过来,让青年感到无比的心安,信任地靠上恋人宽厚结实的肩膀,“医生……有和你说什么吗?”
一个失去记忆、失去视力的自己,会不会被当做累赘丢弃……
“那……出国治疗,会不会给阿于带来负担?如果……我,我可以先不治的……”
与其说这人是业内那位鼎鼎有名的唐家二公子,不如说是拾荒归来、误入富人区的穷酸乞丐,一时间令安漾瞳孔地震,不敢开口确认,几度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