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但她睡不着，凝光很烦躁，明明身体已经疲惫了，却愣是睡不着。而身旁的女人躺下没一会就呼吸开始变深变均匀，这让她很是诧异。拜托，这是洞房花烛夜好吗？这么大一个人，进了房门之后就傻愣愣的，只会“嗯嗯”“哦哦”，说喝酒就喝酒，说睡觉就睡觉，哪有人成亲是这样的？她都做好了挣扎的准备了！
北斗说到一半，才发现凝光已经睡着了。她双手撑在床上看着凝光毫无防备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愣神，骨子里的那种坏心思这
“看来你也没得选。”北斗产生了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
“我是孤儿，六岁以前在流浪，是爷爷收留我的。”北斗很平静，问什么就答什么。
“什么念头？”北斗下意识地问了出来。
“你睡了吗？”
“没关系，也有可能是我爷爷瞒了下来。”北斗现在对爷爷很有偏见，为了给她说媒，胡编乱造也不是没有可能，“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一并问出来吧。”
看样子，是个好说话的人。怕就怕这人现在才十九岁，什么都不懂，再过几年知道“喜欢”是什么了，心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唉。”凝光叹了一口气，“我年纪大了，家里催得紧，同事的孩子都会叫我‘姨姨’了，我自己也觉得差不多该成个家了。”
“那你的父亲母亲呢？”凝光疑惑道。
但是北斗这个人在还没有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就有些打碎了她对农村的刻板印象，她听着房门外踌躇的脚步声半晌不进门，觉得这个农村的女人似乎有些腼腆怕生。等到自己开口了，这人才进来，进来之后也不敢往前。相顾无言，难免尴尬。她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喝完交杯酒，赶紧睡觉结束这一晚吧！
“噢噢。”哪有人会跟她纠缠不清啊，真有人纠缠，吃她几个拳头就知道了。
最重要的事说清楚了，凝光心里舒坦不少。话题一转，又开始问村里的一些事，把北斗从小到大的事问了个遍。说起村里的事，北斗就来了兴致，凝光问一句，她说十句，说得眉飞色舞，手舞足蹈。说得凝光都犯了困，意识的最后在心里总结了一句“果然还是个孩子”，就睡了过去。
“你家里就只有你爷爷和你自己吗？”凝光无视了北斗要睡觉的要求。
璃月成亲的习俗是要一直燃着花烛到天明，虽然已经拉上了帷帐遮蔽了大多数的光亮，但凝光的睡眠质量很差，有一点光她都睡不着。除了母亲、亲戚、姐妹，她还是第一次跟陌生人睡一张床，睡那么大的床。婚前她老是在想这个山里农村来的女人。她对农村人的印象是，质朴——就是有点傻，粗糙，说话大声；有力——四肢发达，打起架来肯定不是她的对手；有些保守——洞房夜一定得做点除睡觉以外的事情。
“你不是就比我大两岁吗？这也叫年纪大？！”
“既然我们心里都干干净净，以后就不许再有别的念头了。”
这其实很符合婚前凝光对新婚夜最完美的幻想，但她想得最多的情况可没那么顺利，她想了好多种应对情况。现实就是那么顺利，她反倒有些不舒坦。
北斗刚要睡着，身旁就有人说话。她闭着眼睛说道：“我要睡了。”
“媒婆说你喜欢女孩儿。”
“那你以前…或者说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这个倒没错。”
“我不知道啊。”
“你若是以后有喜欢的人，也可大方地跟我说，我会与你和离。但不要背着我搞，事情败露了，闹得大家都不好看。”
让她悠着点。北斗对此一知半解，但一想到这种心脏砰砰跳的感觉是大多数人都有的，自己反倒舒坦很多。眼睛一闭，就想去梦周公了。
“那你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女孩儿？”
“我爷爷也说你喜欢女孩儿，你有喜欢的人？”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算了，总比嫁个男人好。”凝光总结道。
“没有，我以前完全没想过成亲，起码没那么早。”
“噢…对不起，媒婆没说这个。”
这话就说得北斗心里极不舒服，“呸呸呸，不要说这种晦气的话。”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搞来搞去，原来是两个“剩女”。
“对啊。”
凝光语塞，洞房花烛夜说这种话确实不好。她原本想着婚姻就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找一个老实的，看得过去的就行。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说不好，但若是能培养出来，那也是好的。谁不想有一个安稳又甜蜜的婚姻呢？但有些话还是提早说清楚比较好。
“十九也不小了，跟你同村的都成亲了吧？”农村的人应该比镇上的人更早成亲。
“就是不许喜欢别人…毕竟你已经和我成亲了，我不希望看到你在外面跟别人纠缠不清。”凝光难为情地说出了最重要的一点，她最担心的就是对方是个多情的人，想想就恶心。
“我二十一，媒婆说你十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