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像是两幅面孔。“……今夜就成亲。”她轻笑着说?。听罢,怀中人气息突然冷凝,紧接着她眉目一暗,就要?挣脱。宁安反而更是笃定?了心中的猜想,手下的力道毫不怜惜。“怀黎你放开我!”“浅洺”咬牙,冷声开口道。浅洺不会唤她怀黎。听到这样的称呼,宁安倏然放开她,看着那死死盯着自己,浑身气息冷到极致的人,已经快压不住嘴角的笑意。她上前逼近一步,鼻尖凑到“浅洺”耳廓的瞬间,熟悉的梅香萦绕鼻端。“你——”后者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想要?后退。宁安突然闭眼,将脑袋压在身前人的肩膀处,再次将毫无防备的人搂了个满怀。“师尊装的不像。”宁安轻叹了一口气。她俯身吻在姚月脖颈处,感受到那瞬间僵在原地的身躯,闷笑道:“时生啊,你原来这么?着急与我成亲……嗯?” 除妖什么叫她着急成亲!在宁安抱上来的瞬间,姚月便已?经恢复了原身?,此时此刻听到这句轻挑戏谑的话,她再也忍不住推开她,攥着身?前人?的肩膀,一下子吻了上去。宁安按住她的墨发,游刃有余地回礼。两人?的吻不似之前的和风细雨,尤其是姚月,吻得笨拙,却?带着些啃咬发泄的意?味。宁安气定神闲地任她施为,眉眼却?不禁染上了笑意?,她眸光微暗,加深了这个吻,在纠缠中将人?带到屏风后的软榻上,欺身?压了下?去。姚月顺势勾住她的脖颈,攥着身?上人?的殷红衣袍。红色的布料被她捏皱,在指间时隐时现良久,两人?终于分?开。宁安看着目盈水色,唇瓣鲜妍的姚月,呼吸一窒。她是那般鲜活,姿容潋滟,不再是几天前床上生死不明的模样。真好。大帐外,一身?软甲的浅洺收敛气息,听着里?面不时传来的动静,垂下?眼睫自嘲地笑了笑。她失魂落魄地向后跌退一步。姚月,你说得对。一心妄念,果真比不得两心相同。帐内,姚月被宁安拥住,敛眸不言。宁安没敢将重量都覆在她身?上,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抱着,似乎有某种情愫如水潺潺,在松间飘然远去,只留满地旖旎。
良久,宁安捻起姚月一角素袍,忽然翻身?躺在旁边,撑头望向她,思量了一会儿,这才微笑道:“师尊,我们穿的都是红衣,像不像人?界的婚服?”姚月侧身?,抬手帮她把脸上沾染的尘土抹去,指尖微顿。她道:“这本就是相配的一套婚衣。”“我和人?皇打赌,若你认出我,她便不再纠缠于你。”宁安笑了,再次把她抵在床榻里?侧,额头相触,气息交融,感受着姚月紧绷的神情,她语气低沉:“看来是时生赢了?”姚月在她灼灼的视线中掀起眼帘,微微抬颚,淡声道:“自然,这种赌约,本尊从未输过?。”她眼底清亮,明澈皎然。宁安和姚月对视许久,顾及她还未恢复完全?的身?体,心中情意?漫溢,却?终是无可奈何。她抬手遮住姚月的眼。在掌心细微的痒意?里?,轻轻吻上手背。“我们也作个赌吧时生”头顶上的话音低哑温和。姚月拿开她的手,闲适问道:“赌什么?”“赌你不会杀我。”姚月眉间轻皱。宁安将她揽在怀里?,两人?依偎着,同塌而眠。“赌不赌?”莫名其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赌约?“不赌。”姚月闷声道。“我赌。”宁安一口咬在她的锁骨处,在那吃痛却?隐忍的闷哼中,低声笑道:“若我赢了,花便归你。”花?姚月怔怔地看着帐顶悬挂的飘带,在汹涌的情chao即将裹挟她的瞬间,忽然想起了宣化殿中,那清绝无双的桑云。荡尘剑里?,阿兰感受着宁安体内蠢蠢欲动的鬼气,急得在剑海飘来飘去,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她忽然瘫在云雾上,颓然长叹。小雪幽然飘落,天地间寒风骤起。紫玉山下?堆积的妖兽尸骨很快就会化作灵气消散,只留满目疮痍。光罩内,战场上的妖气还未完全?散尽,众修士咽下?清毒丹,搜捡着还未完全?报废的灵器宝剑。一颗莹白?润泽的丹药被小心翼翼地捧起。魏之秋刚想把它放在洞天袋中,就有一只手突然出现,将这颗丹药拿走。“还我!”“我是你兄长,魏之秋,你知不知道好歹,这可是蕴魂丹!可以修复灵魄的好东西!就这么交给人?界?”魏之秋看着那高她一头的男人?,抿唇冷声强调了一句:“这蕴魂丹,是从士兵的尸体旁发现的,不是修士的东西,我们不能收,且即使这丹药是修士的,那也是为人?界战死的道友,她们的遗物,自当交给人?界救治伤员,怎么能随意?被他人?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