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没人在乎,甚至被弃之如敝,既然如此,又为何要在乎旁人的命?”说完,浅洺毫不在意地摩挲着腕上红绳,似乎透过它,看到了自己心念已久的人。她的命,只?有宁安会在意。只?有那人会在意。姜抚书闭眼,忽然道:“你为何杀他?”浅洺耸肩,倚在一棵枯木上随意道:“他挡了我的路。”姜抚书闻言,敛眸轻声问道:“什么路?”“抚书,这就是我的事了。”浅洺笑?笑?,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此刻天朗气清,一旁的菩提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晃起来,似乎正在酝酿着不为人知的心思。“你想夺人皇之位?”站在和煦明净的阳光下,姜抚书抿唇,一语道破天机。闻言,浅洺呼吸轻窒。女人的身影隐藏在浓密的树荫中,发丝低垂,让人看不清神色。姜抚书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这人衣袍宽大,袖口的流云纹飘逸而Jing美?,腰身的绣凤更是惟妙惟肖,似带着冲天之势直上青云。浅洺在她的凝视下,面?无表情地抬手施了一道禁制,继而突然走上前?去,凑到姜抚书耳边。她侧眸,没有丝毫掩饰眼里的欲望和野心。“那本来就是我的位置,祖母建立的功业,不能毁在男人手里。”低哑的声音在耳边漫出温热,姜抚书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谁知这人突然将手背在身后,看着她复杂的眸色,挑眉朗声道:“抚书,我不是好人,你若看不起皇家这样的争斗,认为我手染鲜血,肮脏不堪”话音刚落,姜抚书瞬间抬眸,似乎很怕被她误会,极快极轻道:“……子七,我没有这样想。”掌门大殿内,五宗掌门和人皇经过一番商榷,终于?将举办聚才大会的时间定了下来。一个月前?,血魔的气息突然在天地间彻底消失,震惊诧异之下,各宗皆派人前?往紫云村探查,发现?原本生死不明的石罗宗修士竟就躺在山洞中,个个昏迷不醒。里面?还有要参加聚才大会的亲传弟子。“多谢各位道友体恤我宗长老正在不惜草药珍宝,全力救治那些弟子。”石袁敏拢袖点头?,幽幽叹气道:“想必再过几个月,她们就能醒过来了。”坐在上首的轻英闻言笑?道:“石掌门何必言谢,聚才大会最重?道义?,不公不正,如何为天下修士表率?”话毕,下方的各宗长老皆赞道:“是啊是啊”“十月末举办,是明智之举。”
话音嘈杂。白以月看着坐在身旁漠然不语的人皇,挑眉没有接话。等?到大殿完全寂静下来,只?剩下清凌的水声时,她望向轻英旁边空荡荡的玉座,状似不经意道:“轻英掌门,姚仙尊去何处了?”“血魔虽莫名?消失,但其栖息的地方出现?了几缕道法气息,姚仙尊素来喜游历,便出关离宗,去往紫云村寻觅机缘了。”闻言,大殿再次响起三三两?两?的讶异声。陈弃皮笑?rou不笑?:“道法气息?是有道气存在么?”“即使真有道气,忘魄境修为能够找到么?”魏秋呛他,啜了一口清茶,缓声道:“还不是仙尊的囊中之物?”周围的声音未曾惊动白以月丝毫。此时此刻,她正担心着另一件事。姚月正在突破的关键时期,昨日?已进入了归元状态,怎么能离宗呢?归元,是进入元道境之前?必然出现?的,修士返璞归真的现?象。进入归元状态的人会失去所有记忆,状若呆傻,只?对剑道有本能的探寻。白以月垂下眼睫,暗道血魔消失的时候,宁安的命格同时发生了变化。是灵魄离体的征兆。她早就推测宁安的魂身如今还在紫云村内。“两?人若是遇上”姚仙尊定要稳住心境才是。白以月心中担忧,只?能寄希望于?荡尘知情,会好好看顾她这徒弟徒孙了。无情道突破的关键时期,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偷吻紫云村。夜色深重,空气里似乎酝酿着雾气,莹润滚圆的露珠凝在微蜷的草叶末端,将落不落。阿兰化作一只双爪淡红的小鸟,正牢牢地抓在宁安肩头,极为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参差不齐的房屋。它的瞳孔黝黑发亮,羽翼明净,在月下极为灵秀漂亮,但其眼珠一转,透露出的几分探究神情竟与人类一模一样。赶夜路的行人若不经意窥见,想必要大惊失色。“这小胡同真是诡异得?很,连一丝灵气波动也没有。”阿兰嘀咕一声,突然传言问道:“宁安,你的伤好些了没?”“好多了。”女人?垂眼将腰间挂着的雪白皮毛紧了紧,忽然抬眸不经?意道:“也不知聚才大会何日?举办,待你我返回天门,那雪狐恐怕早就饿跑了。”回想起?在天山时,她们一人?一剑生死奔波浑身狼狈的情形,阿兰忍不住怼了一句:“你还要回去?”在储灵池吸收了全部灵力,一下子突破到纯元境巅峰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