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熟了,所以很难装得严肃,面对学生完全没有问题。
星期一课程八点开始,在这之前需要组织学生看每周的联盟早间新闻,许书熠只需要在教室等学生就位。
七点,许书熠早早到了空无一人的教室,并穿上了昨晚的正装。底下一共三十五个座位,铁制桌椅都是固定死的,避免出现打架乱抡的情况。
他紧张得不行,对着空气背了一遍内容,但时间仍剩很多。
七点半,周新桥路过教室:“来这么早?”
“我刚来,”许书熠心虚地撒谎,他不想叫别人看出自己的无措,“学长,你今天也有课吗?”
“我没有课,只是来送文件,”周新桥看了眼时间,忽然冲他眨眨眼,神秘道,“想去看看你学生吗?”
于是许书熠跟着他到了少管所的影音室,里头只有一块悬浮投影仪,墙壁苍白,学生坐得板板正正。
“他们也都穿黑色啊,”许书熠在后头偷看,小声说,“丑。”
周新桥表示认同。
在后面只能看到背影,许书熠挨个扫视,忽然发现了什么,指了指左下角的人,不确定道:“那是……女生吗?”
周新桥看都没细看,就说:“男生,喜欢留头发而已。”
男生也有喜欢留头发的吗?许书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其他人都是短发,乍望过去没什么分别。上课前五分钟,许书熠回到了教室。
“别紧张,”周新桥说,“我回医务室了。”
他一走,许书熠就耷拉下来,觉得自己像雨中孤独的小狗。
八点,警卫护送学生陆续到了教室,许书熠几乎是一眼看到了方才那个长头发的男生——即便没有长发,他也会是相当出众的存在,高个,眉眼精致昳丽,但看起来不爱笑,很冷淡疏离的样子。
许书熠一时看愣神了,他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上课铃响,许书熠才回神开始点名,册子里找到了那人的名字,叫“江谕”。
点完名,许书熠打起精神,开始了自己的地把湿漉漉的内裤直接晾到阳台上,以至于给弄坏了呢?
……可能是用不惯机器。
许书熠心不在焉地换好衣服,离开宿舍。
江谕起床时,许书熠仍睡得很沉,乳尖叫他吮得有些肿了,江谕轻轻擦干净了上面湿漉漉的口水,这才离开宿舍。
他烦得厉害,睡是睡不着觉的,索性先行离开了,也省得许书熠察觉他的异常。
外头的雨已经停了,玻璃上密集纷杂的雨滴慢慢滑落,云仍是灰暗的颜色,地面积了大滩的雨水,不规则的镜面倒映着少管所颜色单调的楼。
江谕坐电梯下到一楼,刚要走出去,却看见坐在一楼大厅长椅上的男人。
周新桥穿着身驼色的风衣,靠着椅背,闻声抬头,几乎是有点漫不经心地看向他的方向,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
电梯门在身后合上,咔哒一声。
江谕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朝外走,然而快要出门时,脚步却停住了,他看向一旁的周新桥,忽然道:“今天中午你敲门的时候,我和许教官正在一张床上睡午觉。”
周新桥安静地翻看着手机里的新闻,置若罔闻。
“周教官说的那通话,我听得一清二楚,”江谕道,“不过,下次周教官还是有点眼力见的好,少在休息的时候打扰别人,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这只会让许教官觉得困扰。”
手机屏幕的光折射到眼镜上,周新桥神色如常,不冷不热道:“小熠容易心软,什么猫猫狗狗都会带到宿舍去,这种畜生也不通人性,以为自己进了门就可以登堂入室。”
他抬起眼来,平静道:“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既然不把我当回事,周教官又何苦多次上报上级,来把我调到其他班去,说到底……”江谕笑了起来,他挑衅似地看向周新桥:“是因为你觉得我威胁到了你。”
“一个触犯联邦宪法,在少管所接受管制,甚至以后都不一定获得社会认可的未成年,”周新桥像是觉得好笑,少见地露出些傲慢来,“又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威胁到我?”
江谕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垂在身侧的手动了下道:“当然是因为许教官喜欢我。”
“喜欢?”周新桥笑了起来,“先不说是不是‘喜欢’,即便是,他对你的‘喜欢’也只是基于一张脸,半个月不见就会忘得一干二净,换另一张漂亮的脸,小熠同样会有好感。你觉得自己特殊吗?”
“我特不特殊,周教官再清楚不过了。我只需要站在那儿,许教官就会喜欢我。据我所知,周教官和他是大学同学的关系,”江谕讥讽道,“四五年过去了,许教官也没有喜欢你,周教官不可怜自己吗?”
“许教官,许教官……你没有发现自己只能毕恭毕敬地喊他‘许教官’,而他出于道德,不会对你有任何逾越师生的行为,”周新桥神色冷下来,虽然是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只要在少管所一天,你就永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