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表情都跟见了鬼一样。
“你还真想聊？”何度有些没料到，任以现在对着卢雅宁还是这么容易妥协，撑着椅背就想下车。
“别这么叫我。”这个称呼遥远且陌生，任以先是怔了怔，随即只觉烦闷，彻底失了耐心，回头却看到她哭了，泪珠连成线滴滴从脸侧滚落。
刚抬腿要往前走，卢雅宁拉住了他的衣摆，语气哀求：“小以。”
看到何度卢雅宁显然愣住了，不过很快就收回了视线不再看何度，转而看向任以，见任以没反应，又轻声叫了一声：“任以。”
任以看了眼正对面的陆柏，额角青筋抽了抽。
“我……”卢雅宁还想再说点什么。
指不定哪天就直接把他给埋了。
经……常。
“就这情况。”何度倒了杯酒放到了任以面前，手抽回去前还给了个眼神。
跑过来的人在看到何度的瞬间停住了，停在几步开外。
——我准备追他，带出来提前给你们见一下。
“我想跟你聊两句。”卢雅宁手指抓着单肩包，抬头看向任以的眼睛。
“有事？”任以语气淡漠。
走出门的时候，整个人还有点恍惚。
兜里的手机震了下，打乱了何度的思绪，何度打开手机看了眼，在一个群聊里回了条微信。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何度身边铁定没一个好东西。
“行了。”何度扫了眼陆柏，话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提早适应下吧，以后还得经常见。”
“你现在要是敢走，今天晚上就不用睡了。”
这还加码了。
车停在路边，任以拉开副驾驶，让何度先坐了进去，任以语气依旧有些冷淡：“你先回去吧。”
从任以的语气听得出来，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哦？”陆柏笑了笑，看着任以，看热闹不嫌事大般轻声说，“河人？”
这都什么跟什么。
虽然任以跟他们基本零交集，不过耐不住何度光芒太盛，任以直接把他们都给划分到了一起。
腿刚动了一下想起来，被何度不动声色地给按住了，何度侧身在他耳边说了两个字。
“任以！”不知往哪儿飞的思绪被一道熟悉的女声给拉了回来。
以后坚决不能再答应何度任何一个看似正常的要求。
四周安静得恐怖，何度声音压得极轻，却像是在耳边落了道惊雷，“姜汁。”
任以短暂地愣了一下，既没转头也没说话。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被何度压着起不来，任以气势却分毫不弱。
“不是，你俩这什么情况？”陆柏挑了挑眉，打破了尴尬。
不过在任以眼里，这些人都没什么区别。
赤裸裸的威胁。
何度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
任以很给面子地当场就炸了。
上次还哭了。
不过也好，早点掰扯清楚，他也不想任以心里总横着道坎。
何度车被陆柏开走了，跟何度一起等车的空挡，任以总结出了个教训。
全部列入仇家行列。
卢雅宁头发被风吹起，隐约有香水的淡香，顺着风迎面扑过来，任以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两步，声音里已多了些不耐，“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这家店其实烧烤味道还不错，任以之前来过。不过这次坐了近一个小时，他们喝酒聊着天，任以在旁边乱塞，最后不知道往嘴里塞了些什么。
吃个屁。
他还就要走了怎么着。
“嗯。”任以应了一声。
欲扯开卢雅宁的手忽然就落不下去了。
桌上啤酒开了几瓶，中间摆着大盘的烧烤，何度偏开了头却没松手。
任以挡着门，好像在看着何度又好像看着其他地方，脸上也没什么情绪，连着声音也是：“我的烂摊子还不用你来收拾。”
腿却被何度按的死死的，就着这个姿势，何度抬手揽住任以的肩，低声说了句话，热气喷洒在耳侧，有点烧。
路灯投下的光斑飞速掠过，何度看着后视镜里渐小的人影，若有所思。
在座的人不多，年龄也相近，都是一个圈子里何度关系还不错的朋友，同一个学校的就只有陆柏一个，故而那俩字其他人都听得云里雾里。
这tm坐着的没一个能看的。
发完就关了手机。
说完，直接关上了车门。
成，这是在威胁他。
俩货凑一起绝对没什么好事儿。
倒是何度转了身。
“都认识我也就不介绍了。”何度拉开一张椅子，先把任以摁了下去，自己坐在了旁边，率先开了瓶冰啤，“吃吧。”
“车到了。”何度打断了卢雅宁的话，看了眼不远处开过来的车。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