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六】
暮春时节,窗外落红满庭,莺声婉转,屋内皇帝与几位重臣对坐,畅议政事。那为群臣所敬的英明君王面含笑意,微微侧身,一手搭上座椅,另一手垂在身前,隐入案几之下,也不知抚弄着什么,只是面上神色极是舒展。
乍看之下,屋内诸人默契和睦如斯。倘有画师在侧,定能绘成一幅“盛世君臣和乐图”。
待正午临近,群臣一一告退后,皇帝面上那分笑意更深了三分,只是那笑中的恶意却再也遮掩不住。
哒、哒、哒。
他抬起搭在椅上的手,指尖在案上不紧不慢地敲击数下,朗声道:“怀明——”
随侍的怀明忙小步上前,垂首待命。
“你去一趟——高总管的差事办得不错,该赏。”皇帝倚在座上,声音微微沙哑,道,“这些时日,难为他献上了不少Jing巧之物。今日这张‘美人案’,朕更是喜欢得紧。”
话音甫落,只听得“啵”的一声,他抽出一直放在案下的手掌,在软帕细细擦拭指上裹的晶莹蜜ye,而后抬手挥出——
啪——!啪——!啪——!……
几声清脆的拍击,好似击掌赞叹,实质却是落在案下那方柔软之处上。
“‘美人案’中藏美人,实至名归。”皇帝将案上垫的锦缎掀开一角,又在那被凌虐得红肿的tun上抽了一记,低声道,“顾卿,朕替你选的这处,可还舒服?”
原来这“美人案”做得甚是yIn邪,竟是在这一方案几的桌面下方置了一个中空夹层,将人缚了手足锁将进去,旁人若坐在案前,便能将手从下方探入,肆意玩弄。
于是皇帝便将顾寒舟藏在案下,当着一众重臣的面,足足亵辱了一个上午。
夹层下处处镂空,顾寒舟几乎是被贴着桌面,平平悬吊而起。他腰身上扣着一处铁环,双膝被长棍撑开,迫他后tun挺起,正对座椅方位,将最羞耻脆弱之处送到皇帝手底,任他蹂躏。
“顾卿,旁人都走了,你怎的还不说话?”皇帝指尖探上他被插弄得靡红的xue口,残忍地掐起一片嫩rou,缓缓拧转,“莫不是此间甚乐,教你忘了言语?”
依旧是意料中的安静。
皇帝并不恼怒,绕了两步,撩起另一侧的锦缎,借着窗口映下的光幕,从空隙中望了望他苍白的面容。
顾寒舟垂着眼,鼻尖和眼尾微微泛红,瞧不清是否流了泪,只是那下唇已几乎咬得出血。他周身尽是锁扣,半分挪移不得,连红樱与玉jing上都牵连着束具,口齿却并未受到封堵,想是皇帝刻意安排,逼他在受辱时苦苦忍耐,不得发出任何声息,否则立时便可能教人发觉。
夹层一侧零碎放着些器物——一盘银针,两匣宝珠,几枚鎏金刑夹,几柄狰狞玉势,今日都被皇帝当做臣子的面,一一用在他身上。
君臣商议水利时,那银针残忍地扎上xue口,刺破玉jing,顾寒舟锐痛穿心,几乎立时便昏厥过去,却半点声响都不敢出;
君臣论及盐政时,那宝珠被一粒粒地送入身体。皇帝修长的手指深深浅浅地插弄,不时或轻或重地搅动,让那宝珠磨过花径上的星图,迫得他浑身如焚,汗水淋漓;
君臣共话农桑时,那鎏金刑夹一枚枚咬上嫩rou,又立时被无情抽离,只留下一处被拧得发红的痕迹。如是反复,刺痛如噬人的蛇,将他密密实实缠绕;
君臣筹议军务时,那或粗硕,或扭曲,或布满凸起的一柄柄玉势,不住地在他密xue中进出,破开被Cao弄得发烫的媚rou,不时狠狠顶上花心,撞在那耻辱的“罪”字上……
百般玩弄,千般折辱,皇帝似有使不完的手段。顾寒舟强撑着熬过了一个上午,已是气息奄奄。皇帝唤了他几声,他不愿理睬,也再无回应的气力。
“今日日丽风清,到外间赏景,再好不过。”皇帝一贯不肯轻易放过他,撂下话来,“将这桌案抬至庭中,朕便到那处用午膳罢。”
顾寒舟无力反驳,连看他一眼都不曾。内侍分立四角,使力将案几高高抬起,摇摇晃晃将人带几一同挪至了庭院中央。
皇帝使人搬来椅子,这次却是换了另一侧,向着顾寒舟正面摆放。待他施施然落座,传膳的内侍已捧着食盒,恭恭敬敬地走近了。
“顾卿还饿着罢。”菜肴未上桌案,皇帝往下面望了一眼,道,“来人——”
借着明朗的日光,他望见顾寒舟只是眉头微蹙,随即又平静下来,不由心中不快,如揣着一团野火,被风吹得肆意燎原。顿了片刻,他攥紧了拳,一字一句地道,“给朕传杖!先赏三十,让他醒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