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庭渊也是真想不到,能有这么大的妖。他问“那表姑娘的胎可还在”乳娘点头“我知女子怀胎不易,也不想公子余生都与表姑娘互相折磨,表姑娘根本配不上我家公子,所以我将事情告诉了表姑娘,她没喝堕胎药。”表姑娘腹中胎儿无事,小公子也未因此造成杀孽,乳娘便想将这事瞒下来,给公子留下一个好名声。管家听了直跺脚,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糊涂啊公子,糊涂啊。”正是因此,在乳娘提前不知道表姑娘已经被人杀了的情况下,第一反应才认为是表姑娘杀了小公子。伯景郁感觉自己已经被绕晕了,“表姑娘的死最有嫌疑的人是小公子,小公子被杀最有嫌疑的是表姑娘,可表姑娘先死于小公子,小公子又不具备杀害表姑娘的能力,难不成是鬼杀了他们”“这世上没有鬼,一定还有我没有发现的线索。”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完美的凶杀案件。庭渊想起师傅对自己说过的话,这世界上没有一起案件可以被称为完美犯罪,都有其破绽,如果未能勘破,只能说是没有找到破案的关键。当时他问过师傅,若是案件的线索都断了,应该怎么做。师傅说“那就重回案发现场,认真检查每一个细节,从死者身上寻找答案,死人是不会说谎的。”庭渊从表姑娘的院子返回小公子的院子,四下查看了一番。伯景郁跟在他身后,想看看他能找到什么。然而什么都找不到。庭渊在屋里来回转圈,自言自语“凶手为什么要带走凶器”伯景郁“或许是想掩盖什么”庭渊并没有接话,他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索。伯景郁的视线紧紧地跟着庭渊。庭渊突然停在小公子的尸体旁,蹲下身子开始观察小公子身上中刀的位置。伯景郁也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什么都看不出来。“不对,不对”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呢庭渊转去了耳房,检查了后门上锁的情况,门闩是从里面插上的。打开后门看向外面,门外的防水台是湿的,通往林子里的木板湿了一半,木板上的水痕分布不均匀,已经是半干不干的状态了,应该是有人拿水泼出来导致的。庭渊对伯景郁说,“你去把乳娘叫过来。”伯景郁转身出去,再进来他带着乳娘。庭渊问乳娘,“这地面的水可是你泼的”乳娘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点头“是,下午公子说有些饿,我给他煮了一碗面,洗碗后把锅里的水舀出去倒了,往日里都是这么做的。”“煮面至今多久了”乳娘“得有一个多时辰了。”庭渊走到灶台添柴火的地方,将手伸进去,灶感受了一下里面的温度,确实还有些余温,抓了一把灶灰,灶灰还未完全冷却。按她所说,时间上倒也是差不多的。
若是如此,便能由此排除凶手是从后门进入院中将小公子杀害的。庭渊问乳娘“在发现尸体前一刻钟你在做什么”乳娘道“我去准备祭品了,马上就是我表姐和表姐夫的忌日,公子是要去祭拜他们的,等我回到院子一进门就看到公子满身是血地倒在地上。”“可有人能为你做证”乳娘点头“厨房里的厨娘都能为我作证。”多数凶杀案都是身边亲近的人犯案,既已排除凶手是从后门进入院中作案,庭渊只能从小公子身边最亲近的人开始查起。庭渊看向管事的“你当时在哪里,在做什么”管事的说道“我当时在粮仓里检查昨日收上来的粮食,很多人都能为我作证,后来听见叫声,与大家一起从粮仓里出来。”这二人都没有作案时间,都有人证,可以暂时排除嫌疑。在庭渊的记忆里,管事的确实没比他们早到多久,当时门口已经围了很多人,而这管事的站在最外面,拦住他们的去路,显然是到的比较晚。“去把门口那两个护院叫过来。”管事的麻溜差人去喊人。不一会儿那两个护院就上来了。便是他二人在庄门处拦住庭渊与伯景郁的去路,不准他二人进庄。庭渊问二人“在听到公子乳娘叫声之前,你二人可记得有谁进出过庄子”“无人。”两人都是这么回答。若真无人进出,那凶手必然就在庄内。“有没有可能凶手趁乱跑了”管事的问。庭渊“那你庄子上可查出少了谁人数都清点了吗”管事的回“已经点过了,长住在庄子上的人都在,一个没少,除了在外监工的旁支子嗣外,并未少人。”“你们有五千多亩田地,应当雇用不少农工为你们收割稻谷,那这些农工平日里住在哪里”管事的道“农工都住在田舍,他们都是短期工,只负责割稻谷打稻谷,稻谷都是庄子上的人去田里收回来统一在庄子内晾晒。农工没有特殊情况不能直接入庄子。”“确定没少人”管事的点头“确定没少,庄内每一个人我都认识,一个不少都在这里。”“你确定”庭渊问他“你不是派人去通知旁支的人了那这些人你确定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管事的愣了“这”他有些悔不当初,“当时我就没想到这一点,点了几个跑腿利索的,让他们去喊人。”庭渊对这管事的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最开始他问这管事的庄上有几个出口,他说只有一个,结果发现耳房有后门,现在他问人是不是齐了,他又派出去的那些人给忘记了。“你嘴里还有一句话是我能信的吗”庭渊与伯景郁对视一眼,觉得是指望不上这管事的了。他走到大家伙面前,清了清嗓子,问道“近期可有人见过大公子兰招出现在庄子附近或者是庄子上”截至目前,兰招同时与两名死者有关,他有着很大的嫌疑。“没有。”“你见过吗”“大公子不是被赶出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