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喻年倒下的瞬间,自己怕他磕疼了,还伸了下手抱住了人。“蒋洄,你想不想我?”喻年的气息细细密密的喷洒在蒋洄的耳畔,蒋洄还没来得及措辞,他的某处就率先叛变,做出了反应。蒋洄的喘息逐渐粗重起来。“看来是想。”喻年轻笑了一下,笃定道。他知道蒋洄的体力有多好,可自己的胃还在隐隐作痛,今天在体力上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跟上蒋洄了,于是把手从蒋洄的腹肌上挪开,朝着某些极为危险的地方触碰。“用嘴好吗?”喻年把头埋在蒋洄的颈窝,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刚在一起的时候,喻年始终抗拒,配合的比较勉强,加上那时候名不正言不顺,蒋洄也没什么太多的想法。后来正式在一起之后,蒋洄对待床事上那些极大的探索欲才逐渐被唤起,起初的时候,蒋洄提过两次,每次都被喻年冷漠的拒绝,后来他实在舍不得喻年做这种事情,便再也没提过了。黑暗放大了人类最末端的隐匿情绪,蒋洄像是被什么东西迎头敲醒,他一把抓住喻年作乱的手,开口时语气寒凉刺骨,情欲全无:“你就是这么取悦你的alpha的?”喻年想了想,自己确实在取悦他的alpha,于是顺从的点了头。短短一句话,直接捅炸了锅,蒋洄一把推开喻年,从床上起身,打开了灯,灯光刺的喻年的眼睛有些痛,他条件反射的闭了一会儿眼睛,再睁眼时,蒋洄已经换好了鞋,扶起那个依旧平躺着放在地上的行李箱,面色沉静的拉着拉杆,打开了房门:“走不走?”“你不喜欢吗?”喻年有些无措。“喻年,你能不能自重一点?”蒋洄被一句话拉回了理智,在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他无权干涉喻年和自己的伴侣在床事上的习惯,只能拼命拉住心底那股名为嫉妒和占有的怒火,和喻年保持距离。大不了这半个月住赵冕家吧,蒋洄心想,自己总不能恬不知耻的去做喻年和另一个人的第三者。喻年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之前你明明……是明明喜欢的呀。他垂着头,细碎的发一丝一丝耷下来,掩住了眼里的委屈,被拖出来的羞耻感还没缓过去,他又怕蒋洄等太久不耐烦,强行从床上爬起来,说了声“好”。垂头丧气的走到门口换了鞋,两人一起下了楼,自始至终保持着距离。喻年办好退房,跟在蒋洄身后,目光落在蒋洄那只放在口袋里的手上。从前,蒋洄不论拎了什么东西,另一只手始终是空着牵他的。现在,蒋洄不仅不牵自己,还让他自重。
这样的话从蒋洄口中说出来,比其他任何人说的杀伤力都大了成百上千倍。喻年看着蒋洄的背影,惨淡的笑了一下,他就像是一束抓不住的光,温暖耀眼,却和深渊里的自己越离越远。蒋洄把喻年的行李箱放进车子的后备箱,喻年自觉的坐到后驾驶的位置上,气氛诡异的像极了旅途中偶遇的滴滴司机和沉默寡言的乘客。短暂的相遇,各自奔赴剩下的旅途。 “去盛饭,今天你刷碗。”“这间客房里面带卫生间,你这些天先住这里吧。”“衣柜里面有被子,晚上觉得冷的话,可以翻出来盖。”蒋洄把喻年的行李箱推进一楼客房,指了指里面的卫生间:“里面的东西都是新的,有缺的可以去街角路口那家超市买。”蒋洄的家里装修风格偏冷淡,以黑白灰为主,冷淡的色系却透着对生活的热爱——房间里的多rou胖嘟嘟的十分讨喜。“那是假的。”蒋洄见喻年看着窗边的多rou植物,无奈道:“前两年这东西在这边流行起来,赵冕从街边买了两盆,买完之后才发现是塑料的,硬把东西塞给我了。”“赵冕是那天那个oga吗?”喻年问。“嗯。”蒋洄把那两盆能以假乱真的塑料植物拿起来:“我的卧室在楼上,你先收拾,我回去补个觉。”他的眼底泛着淡淡的黑眼圈,刚吃饱没多久,现在困得不行,抱着多rou,替喻年关上了房门,趿拉着拖鞋回自己的房间补觉去了。喻年沉默着把自己刚刚收好的东西又一件一件拿出来,整齐的挂进那个空荡荡的衣柜里,他把自己的洗漱用品放进卫生间,环顾四周,似乎没有什么能做的事情了,才垂着头坐在床上。毕竟是在自己家,蒋洄不会时时刻刻都带着信息素阻隔环,房间里此刻还弥漫蒋洄淡淡的信息素的味道。冷杉的味道丝丝绕绕缠绕在喻年周围,喻年嗅了嗅,倒在床上,耳尖有点红。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松动了一下,但此刻并不足以引起主人的注意。蒋洄躺在床上,说是补眠,实际也只是睁着眼望着天花板发呆——他一闭眼,满脑子都是喻年在黑暗中靠近,指尖那一点温热的触感。多年不见,喻年挑火的技能简直练的炉火纯青。蒋洄忍了半晌,终于半颓的懊恼着身,掀开被子,去自己房间里的卫生间冲了个冷水澡。折腾了半天,时间已经逼近中午,蒋洄擦干头发,穿着家居服从卫生间里走出来,隔着卧室的门,离奇的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他怔愣了片刻,似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