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一张褪色的贴纸。
云应迟觉得头很痛。
徒然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云应迟开始了他的第一场等待。
他没有等太久,沈照深就回来了。
云应迟这才意识到沈照深应该没有出去很久,身上穿着的依旧是家居服,云应迟一直在发呆,被突然出现在房子里的沈照深吓得一抖,看清楚脸之后,恐惧也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害怕。
沈照深站着,穿着灰色的拖鞋,指头往云应迟的额头上摸,似乎是准备摸云应迟的头,云应迟下意识往后躲。
他的手就这样僵在空中,约莫十秒,云应迟仰着头看着他的眼睛,但眼神虚焦,并不是真的在对视,更像是盯着沈照深在放空自己。
像是突然回味过来,云应迟膝行往前,将脑袋往沈照深手心里蹭,沈照深有样学样把手往上抬,云应迟只好跪起来,屁股离开小腿,直起上半身往上蹭,他闭着眼睛睫毛颤抖,嘴里说着:“对不起,沈先生。”
沈照深这次没有再躲开,任由云应迟将脑袋蹭过来,小猫探头似的动作,柔软的头发抵达沈照深的手心,不过没有小猫那么娇俏,云应迟一双眼睛里冷淡淡的,没感情,没依赖。
“不是不愿意?”沈照深手往下摸到云应迟的额头和脸颊,“怎么又蹭上来了?”
云应迟有些迷茫地盯着沈照深的脸,半张脸被沈照深的手轻松遮住,很迷惘,看上有些可怜,沈照深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到夜里了,沈照深突然想到,外面天都黑了,没人会知道他们在深夜里做什么,就像没有人会知道他是怎样折磨云应迟,而云应迟又给了怎样的反馈一样。
所以沈照深蹲下来,手一直搭在云应迟眼睛上,另一只手揽住云应迟的后腰,把他往前面带,云应迟脚上跪不住,被他拉得往前面跌,跌坐在沈照深怀里,沈照深用很温和善良的语气、不小的音量贴着云应迟的耳朵说:“听不见吗?”
云应迟下巴靠着沈照深的肩膀,脸上没什么表情,被沈照深这个语气激得眼眶发热,也不知道在委屈什么。
只有他微微颤抖的身体,给了沈照深期待的答案。
他好像出了趟门之后变得善良许多,云应迟只觉得整个人如临深渊,明明是加害者的沈照深,此时此刻都成了救命稻草。
他在沈照深怀里发着抖,却又将沈照深抱得更紧,沈照深像是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助听器,比云应迟现在用的新上许多,也不是同一款式,按下开关后,后面有一点点微弱的黄色灯光,很快熄灭。
他给云应迟戴上,没怎么调试,云应迟也很快习惯了。
“给你准备的。”沈照深说,“比你之前的好用一些,等你考完试,暑假的时候可以带你去做一个植入的芯体,以后就不用用这样的了。”
云应迟想问他为什么突然对自己好,怎么这么善变,让人捉摸不透。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很奇怪,被强迫的不像是被强迫了,强迫的不像是在强迫人,有点像是在谈恋爱。
制冰的机器又响起来了,好像嗡嗡的电流声,随着啪啦几声,几块冰就滚到了储冰室里。
“谢谢。”云应迟带着哭腔说。
一句“你也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坏”在嘴里打了个圈儿,没说出来,就被沈照深推倒在浅绒地毯上躺着,云应迟手肘撑住下方,抬起上半身,往右边侧身要躲,刚要说话,就被口水堵住了嗓子眼儿,偏小的喉结在沈照深的视凝视下上下滚动了一下。
“我…”
沈照深笑了,很开心的样子,“是不是觉得很感谢我?是不是觉得似乎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云应迟说不出话了。
“不用谢,迟迟,衣服脱了吧。”
云应迟手上没有动作,沈照深倒是帮起忙来,单手就解开了云应迟的扣子。
沈照深手覆在云应迟肚子上,没怎么用力往上推,抚摸,问云应迟:“你刚刚上楼去了吗?迟迟。”
“没……没有……”云应迟伸手抓住沈照深的手腕,被沈照深给他想的昵称弄得很错愕,很久没有人这样叫他,“沈先生……沈先生你别……”
“嗯,我别。”沈照深重复他的话,“下次有机会带你去看。”
沈照深虎口掐住云应迟胸脯的下半部分,云应迟并不是什么身材丰满的人,胸部只是比普通男孩儿稍微突出一些,现下躺下去了,更不明显,平坦得与别人别无二致。
但沈照深只要用力抓就会不一样,胸部的乳肉会被挤压填满脂肪,柔软细腻,还会让云应迟产生类似于“生长痛”的骨骼与肉之间疼痛感。
“你很漂亮。”沈照深没来由地说,“就是记性不好。”
“容易忘记很多事。”沈照深手往下,勾着云应迟的内裤与短裤边缘,“还很爱说谎。”
裤子被脱下来了,衣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云应迟万腿想要遮住自己的裆部,沈照深很用力地把他腿分开,地上还丢着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