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序用袖子把剑柄上的污渍擦干净,像是抚摸小孩子的头一样摸了摸她的宝贝长剑。
她们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进医馆。
有一医者名为妙贤,专治妇科杂症,在民间名气甚大,连五十多岁的寡妇都能怀上孩子。
锦臣倒是想跟她一直在这里生活下去,可是情况不允许。
阿序看着成景,把剑举在他眼前:“你多久没给我布置任务了,你看它身上全是练剑留下的泥土,它本该沾血的。”
“什么香?”
至于孩子父亲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这是给你买的。”正揉着她头的手顿住,“你不是嫌药苦都吐了吗?吃完药再吃颗糖就不哭了。”
或疑惑,或探究,或偷笑。
姜玉致打了个哈欠,在禾聆的搀扶下,她终于坐在了妙贤面前。
是何时起,竟不得而知。
阿序面上展现兴奋:“好啊,那我等着你。”
妙贤从上而下将姜玉致全身扫视了一遍,道:“我这里有颗药丸,保准一次怀孕,一千两一颗。”
因为这次上街,他的身份很快被人认出,新的杀手已经前往,为了不连累姜玉致,锦臣连夜离开。
成景没事情要再说,阿序也准备继续去练剑。
她悄悄来此,可是冒了很大的风险,所以才以男装掩饰,若是被人知晓敬王妃来这地方,皇家颜面何存?
很多人为了讨好他,变着法子哄他开心,可姜玉致不一样,她是真的把自己放在心上,不带任何目的。
虽然是为了权力才想拥有一个孩子,还安置了孕妇做了准备,但别人的孩子始终是不如自己的孩子。
姜玉致抓着妙贤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嚷嚷着要把命给她。
在她即将跨出门口的那一步,她忽然停下了脚步,阿序转头对成景说:“对了,之前的那个香我倒掉了。”
这条队伍从门口排到了一长串,等轮到姜玉致的时候天光已暗,沿街都燃起了五彩灯火。
他将请柬揣在怀里:“等过两天,你这剑连归鞘的机会都没有。”
参与姜府宴会的人不算多,摆了大约有十桌,请的都是一些重亲。
禾聆聪明可爱,能说会道,最最妙的就是她这一张嘴,姜玉致此刻很想拿根针把它缝上。
谁知妙贤拒绝看诊。
了神,自觉脸颊发烫,姜玉致别过头去。
月光倾洒,此夜安静,姜玉致已经熟睡。
成景想起昨夜的疯狂,脸上犹有那一掌扇来的感觉,还想起了姜玉致的泪水。
成景还没有反应过来,阿序解释道:“就是你之前拿来助情的香啊,我看你昨日动静挺大的,且我未曾燃香,想来你是不需要了,所以我就给倒了。”
姜玉致轻咳一声:“我家娘子面薄,所以没有来。”
通身银白的长剑在日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许是与和煦的光成了反比,倒显得这剑寒气逼人。
姜玉致和禾聆换了身男装,取了个折扇拿在手里,装成个翩翩公子。
虽然锦臣是被呛吐的,但药苦也是真的。
姜府为庆祝姜夫人生辰设了小宴,派人送来请柬,请姜玉致和成景回府一聚。
凭着这句话,姜玉致灭了希望,她怎么敢让成景来这种地方?
禾聆大笑:“公子,她居然觉得你有一千两哈哈哈哈哈。”
众人相见笑得一个比一个热情,宴会上其乐融融,觥筹交错。
这段时间成景一直忙于和姜玉致的婚事,对于有些事情确实疏忽了,阿序这一提醒倒让他想起还有事没有完成。
香燃起时,撩动人心,香未燃时,仅凭人心。
闻言,妙贤才抬起头,指了指门外:“排队。”
妙贤显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她镇定地给一位妇人写药方,头也不抬:“请你们两个清醒一点,男人跟男人是不能怀孕的。”
禾聆怜惜地看着姜玉致:“可是公子,在妙贤大夫的眼里,你好像不值一千两。”
姜玉致问:“那有什么方法,能提高怀孕概率?”
他把请柬拿在手里,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字。
成景担心姜玉致抗拒,所以燃了香帮助两人行欢。
成景欲言又止。
“怀孕是两个人的事情,单你一个人来,我做不了诊断。”
阿序喜欢打架,喜欢自己以一敌百的英勇时刻,她满怀期待这“过两天”的时候。
“来来来,我拿我的命跟你换它。”
桌上的光泽如月辉般皎洁的玉佩下压着一张纸,纸上只有四个字——吾名成景。
最后,在姜玉致的恳求下,妙贤接受一百两定金,给她留着这颗药,等攒够了钱再卖给她。
他自知,是他情难自已不可控,是他对姜玉致心存妄念不可除,是他知其深非要往之。
姜玉致未在府里,请柬由成景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