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搭在丹恒后腰的那只手向下移去,带着薄茧的指腹沿着他尾根与后背衔接处细小的鳞片缓缓滑动。景元侧着耳朵去听他呼吸声,手上加了点力道抚上那莹润坚硬的鳞片。
丹恒比他当初预料中还要喜欢这种唇齿相贴的触感,平日只需要用舌尖舔吻嘴角处一小块皮肤,丹恒便会主动偏过头来迎上他的嘴唇,探出软韧的舌尖生涩地回应。
大腿上突然传来湿滑柔软的触感,景元略睁开眼睛,只见怀中的小龙微蹙着眉头,乌黑的羽睫轻颤,眼尾飞红似乎都浓重几分。两条胳膊揽着自己的脖子亲得正投入,嘴唇舌尖全同自己贴在一块磨蹭,勾出一片细碎水声,俨然一副沉溺其中不闻外物的模样。
几乎在手碰上鳞片的一瞬间,景元便感受到丹恒整个背骤然紧绷起来,急促的呼吸声间夹着痛苦地颤抖,揽在景元身后的手也紧紧攥住了衣摆。于是景元更用力地将丹恒抱紧了些,贴着他的耳畔柔声引导,一遍又一遍地呼唤他的名字。“放松,不要去想过去的事情。丹恒,丹恒。”
景元后退了两步先在丹恒的床榻边坐下,又拉着丹恒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身前,仰着脸笑眯眯地用金灿的眼睛去瞧他。丹恒被他这样直直看着,即刻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若他不主动跨出这一步,景元便会坐在这里望着他的眼睛看到天明。他只好偏了偏头,避开那让他面红耳赤的凝视,扶着景元的肩膀跨坐在他腿上。
身吻上了他的耳尖。
龙尾本是持明一族的敏感之处,景元还依稀记得从前日子里丹枫的龙尾被他轻抚时,眉眼间流露出难掩的春色与缠上他手臂而不自知的尾尖。而当他那日循着记忆将手搭上丹恒的龙尾时,怀中人却突然背脊僵硬浑身战栗,尾巴狠狠抽在景元小臂上。顾不得自己胳膊上浮出的一道宽长的红印,他连忙捧起丹恒的脸,见他眉头紧锁双眼紧闭,满脸透着被过去记忆淹没的痛苦神情,景元的心中便登时有了答案。
还没待他坐稳,温热干燥的掌心便贴上了他的后腰,略施了点力将他往怀里揽去。他衣衫大敞着,又被景元的胳膊牢牢圈在怀里,他的胸膛便只与景元隔了一件薄而软的里衣,两人紧贴着的地方给他传递着略高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搏动,他因那点紧张羞赧而紧绷着的身体也便放松了下来,下颌抵着景元的肩膀,情不自禁地将头埋在毛茸蓬松的白发里蹭了两下。
丹恒没再出声,只是将手臂收紧了几分。
丹恒确实依他所言停下了手,景元这才又俯下身将人圈进怀中。膝盖卡进丹恒腿间,光裸的大腿将将挨上那朵雌花,一手捧着他的侧脸轻吻上嘴角。
不过与坐惯龙尊位置、喜怒不形于色的丹枫不同,丹恒既没有掩盖自己心思的本事,也没有拐弯抹角说话的能耐。自从卵里孵出来便被关押在不见人气的深冷狱内,那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直愣性子更是变本加厉。表现在床笫之欢上,便是在景元自己都预料不到的某些时刻,突然显露出些令他惊喜的坦诚,就比如现在————
情潮所困的龙连呼吸都比往常热了几分,连带着身上素来浅淡的莲香也浓郁了些,总能让景元想起往日龙尊膳房烤出的莲花酥来。外皮酥香内馅清甜,是龙尊不可多得的心头好,只是多半烤出来的糕点都进了他的肚子,这点纵容也成了丹枫不可言明的偏袒。而丹枫不再,这滋味确实许久不曾再尝。好在今日嘴边这块,也足够他一口气吃个过瘾。他将薄软的下唇衔于齿间轻咬,惊得丹恒连忙伸着舌尖舔他讨饶。
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敏感,亦或二者兼有,景元只是凑近了些,呼吸带出的微弱气流落在上边,都能引起那小缝一阵不甚明显的瑟缩。
强制退鳞转生乃是大辟之下法的亵玩而嫣红肿起,略微向着外侧翻卷,朝着来访者献宝似的呈递淌着蜜的花蕊。顶端交汇处的小小肉粒还被掩藏得极好,依然仿佛躲在层叠叶片后尚且青涩的小果,若非仔细甄别,多半只会忽视了它。正下方的穴口也是一副未经人事的模样,拢得极紧,自外表看去只能见着一条不甚清晰的窄缝,向外小心翼翼地吐着水。
“准备好了吗?”
景元也乐得见他扔了平日里不近人情的清冷架子,整个人软软贴在他怀中的这副粘人模样。他抬起一只手隔着那乌黑柔亮的长发抚着丹恒的头顶,一手探进发丝间贴着腰窝慢慢地揉,待到怀中人的呼吸心跳声都平缓下来,胳膊松松环住他的腰时,他才偏过头去舔吻那软韧的耳尖。
“礼尚往来,总得给我留件衣服吧?”
景元松开了手直起身,知道丹恒学东西极快面子又薄,实在见不得自己全身上下就剩一片布时自己还收拾的齐齐整整,因而两人虽然共赴良宵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他扒自己衣服的速度已是十成十的老练。因而也没推拒,只是凑近了些方便丹恒动作。灵巧的指尖解开衣扣,龙尾顺着景元配合的动作一卷,那肩甲护腕便叮叮当当地全被甩到了床尾。终于待这条小龙的手拽上他里衣的前襟,他才笑眯眯地攥住作乱的手腕。
于是这之后的一切也都是心照不宣,水到渠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