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宴书澈的身后走出来了另一个男人。陈滨抱拳对他行了个礼,“宴少主。”离弘呆滞地看着陈滨,喃喃道:“陈穆百人亲卫”“你现在还觉得我杀不了你吗?”听到宴书澈轻飘飘的话,离弘向后靠了靠。单手抓住龙椅扶手,“即便你有百人亲卫,你也没有办法杀了我。宴书澈,你对皇宫一点儿都不了解。”宴书澈忽然向前走了几步,走到连映荷面前的空地上,目光落到了离弘青筋暴起的手背,“我是不太了解皇宫,但是我现在知道,你想打开你右手边的密道入口。”“而密道中,有你的一只死士队伍在等着,保护你逃出皇城。”被拆穿,离弘反倒笑了,“可你并不知道密道出口在哪里!再见了宴少主,我最喜欢看的,就是你这一副胜券在握却什么都没有得到的表情。”他使劲按下龙椅扶手上雕刻的龙头,语调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感,“让我看着很舒爽。哈哈”宴书澈没有动,只站在原地看着他。没人知道,金銮殿内的龙椅下,就是一条密道。——密道通往离京郊外。可是“阿渊曾经给我在郊外买了块儿地,说让我养些牛羊。”刚准备转身跳进密道的离弘忽然顿住身子,扭头看他,“什么?”“我欢欢喜喜地跟着他去看了这块儿地,牛羊还没来得及养,就被我发现,这块儿地下,有一条密道。”宴书澈慢条斯理道:“真没想到,这条密道会通往皇宫之内的金銮殿大殿,太上皇,您说巧不巧?”离弘如遭雷击。眼前黑漆漆的密道入口在这一刹那变得十足危险了起来。离弘下意识躬身后退,可没想到密道中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一掌!狠狠打在了离弘胸前! 强忍杀意离弘被这一掌生生打退,后背撞在龙椅靠背上,头上金色的发冠也掉了下来。“你”离弘捂着胸口,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黑漆漆的密道入口。很快,从密道中跳出来了一个接一个身着夜行衣的人。——十三个。“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看不起西藩?”宴书澈慢条斯理地开了口,“薛成益如此,江上青如此,连你离弘都是如此。”离弘眯着眼睛看他,“呵”
“西藩是很小,兵力是很弱,连堂堂少主,都是个没法习武的孱弱身子。”宴书澈慢慢向前迈步,直到离弘身前三四步的地方才停下来。紧紧盯着离弘的眼睛,“今日,我要让你们所有人明白,西藩也不是好欺负的。”“西藩暗卫,包括西藩未来的国主,都不能被别人指手画脚。”“因为我会让西藩成为这片土地上最强的国家。”听到这话,离弘忽然笑出了声,“最强?你说这话,将阿景,舒贵太妃,离仟和桑寄置于何处?”“难不成,你要将他们都杀了不成?”宴书澈也笑了,“那我倒没有你那么心狠。”“三国结盟,便都是最强的国家了~”离弘笑容一僵,“你竟然有如此大的野心”宴书澈背着手,歪头一笑,“我没什么野心。我只想待天下太平后,和逐渊一起去游山玩水而已。”离弘低下头,看了眼自己胸前捂着的手,嘴角慢慢勾起,“我筹谋一世,最终却输在你手里,宴书澈,你真是好样的。”宴书澈:“多谢夸奖。”“在我死之前,我想见一见阿景,”离弘深吸一口气,神色落寞,“我只想同他说几句话。江山既然交到了他手中,作为他的父亲,我总该交代他两句。毕竟,整个离国还需要他来治理。”宴书澈沉默了一瞬,犹豫着望向连映荷。连映荷抬起头,对他点了下头,“让他说吧。”“好吧。”宴书澈耸了耸肩,“派人去请陛下和皇后娘娘。”——不出片刻,离景就和林序秋到了。他们都没有什么表情。哪怕看见离弘狼狈的样子,也只是淡淡地移开了目光。“书澈,叫我们来是?”听到林序秋的话,宴书澈朝着离弘努了努嘴,“他说有话想跟陛下说。”离景蹙起眉,刚想开口,连映荷忽然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阿景,你听着便是。”三人便都没再开口。离弘一直看着离景,目光中的情绪很是复杂。许久,他才低声说:“阿景,父皇去后,江山还需要你来守着,你切记不可让皇室断后,也不可将江山拱手他人。”离景:“我知道。”离弘露出一抹笑容,“你知道便好。打江山易,守江山难。父皇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听到这话,离景震惊地侧过脸看他,“什么”“父皇这些儿子中,你是最聪明的,也是最像父皇的。”离弘再次深深吸了口气,慢慢地说,“其实你一直是父皇属意的太子人选,但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父皇不能废而后立。”“还好,你们给了我理由,我这才能让你做太子。”离景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这么多年,你从未对我表露出一丝父子之情,你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