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逐渊瞥了他一眼,不说话。他就是要他现在的样子深入人心。宴书澈猜的都没错。从东厂被灭,他云逐渊成为天下人的谈资之后,他就准备隐藏锋芒了。树大招风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懂,但很多人都不会真正去实践。因为当权力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会忍不住激动,忍不住兴奋。忍不住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最厉害的。可他云逐渊,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天下人觉得云逐渊灭东厂上下百口人,定是jian佞权臣。他偏要借用所有的东风,将已经瞄准他的利箭,硬生生扭转一个方向。现在的云逐渊,是个被美色迷了心智的废物。是个难当大用的废物。这就是他要的。堂内陷入了长久的静谧。两个人都没再说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下人跑上前,“督主,夫人醒了。”云逐渊蹭地站起身,飞快地冲出了正堂。郁飞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许久才回过神来。宴书澈抱着缎被,在榻上伸懒腰。见云逐渊进来,他扬起唇角,冲他张开怀抱。“这么早便醒了?”云逐渊大步上前,将人搂进怀里,满脸宠溺。“早吗?是什么时辰了?”云逐渊:“才未时”“有点儿饿了”宴书澈捧起云逐渊的脸,像只啄木鸟一样,在他唇上落下一个接一个的吻。“郁将军和桑寄来了。”听到这话,宴书澈诧异地仰起头,“来做什么?”“来感谢你,”云逐渊将人抱到自己腿上。宴书澈就双腿叉开坐在他腿上,揽着他的脖子撒娇,“带好吃的了吗~”“带了八珍糕,但我说你想吃涮rou,桑寄这会儿正在厨房给你准备。”“那阿渊你不用去厨房了?”云逐渊:“嗯。”宴书澈闭上眼睛,蹭了蹭,在云逐渊耳边低喃道:“那我们还有两个时辰”云逐渊笑着在他腰间轻捏了一下,“又想?”宴书澈嘤咛了一声,软软地献上吻,“一看到阿渊就想”云逐渊实在无奈。这个小娇气包只有在榻上的时候才不娇气。不到两个时辰,云逐渊就放过了他。
毕竟府中还有外人在,不能太宴书澈疲惫地抬起手,“我要换套衣衫”“嗯,”云逐渊拿过衣衫,认认真真地帮他换。宴书澈动都不动,任由云逐渊像哄孩子一样,换完又将他抱到怀里,哄着说:“阿宴,累不累?”宴书澈轻轻摇了下头,“还好”“那你再休息,我去看看桑寄做的如何了。”“去吧,”云逐渊又吻了他一口,才离开房间。 萧哭包彼时,桑寄正吩咐下人,端着一盘又一盘的食材,往正堂走。见到云逐渊过来,桑寄笑yinyin地指着那些食材说:“云督主,你没吃过涮rou吗?”云逐渊摇了摇头,“听都没听说过。”“但在天驰和西藩,涮rou是很多人的衷爱。”桑寄从下人手中接过一盘切好的rou,放在云逐渊眼前晃了晃。“天驰的牛rou很好吃,西藩的羊rou很好吃。可离国的人,只知道猪rou,别的rou都没有尝试过。”云逐渊皱了皱眉,“我也没有吃过什么牛羊rou。”“那你等下尝尝。”云逐渊抿着唇,跟着桑寄,一路去了正堂。待所有食材都准备完毕,云逐渊才去房间里,将娇气包抱了出来。宴书澈丝毫不顾忌的,就那么窝在云逐渊怀里。郁飞和桑寄见状都愣了一瞬。宴书澈一被放到椅子上,就双眼放光地盯着桌上的鲜rou。“牛羊rou哪来的?我记得离国都没有卖的啊?”桑寄自豪地说:“父皇知道我要成婚,送来了上百头牛羊,都养在府中了呢!”听到这话,宴书澈望向郁飞,“将军府中?养的下?”郁飞神色有些不自然,“呃暂时放着,郊外置办了地,晚些就送过去。”“那你是刚刚杀的牛羊吗?”宴书澈复又问向桑寄。“对啊!要不能有这么新鲜嘛!”桑寄忙不迭地开始招呼几人,“水开了!快吃快吃!”宴书澈抱着碗,猛点头,“好!”云逐渊和郁飞“”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这牛羊rou能吃吗可没想到,两个人涮好rou,第一下都夹给了自家夫君。然后两人又齐刷刷地望着自己夫君。“快尝尝!”云逐渊和郁飞对视一眼,皆僵硬地动了筷子,视死如归地将rou塞进了嘴里。然后又齐齐说:“好吃。”宴书澈和桑寄这才笑开了花,吃的不亦乐乎。云逐渊一刻不停地看着身旁,吃到脸颊鼓鼓囊囊,连唇边都沾上佐料的宴书澈。“慢些吃,不跟你抢。”宴书澈不好意思地笑,继续往碗里夹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