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说?”小金站起身打了个呵
眼见不是一定为实,谜面背后就是谜底。
这一系列的案子,所有的谜题,都是为了专业鉴定这种类型视频的人而存在的。
凶手设计好了所有的谜面,四个人,每个人的谜面都不同,而这个谜题,最终是给谁准备的?
顾铮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四起案件里,除了翠竹园案子自曝的视频外,只有施伟的自杀是被凶手刻意地放到社交媒体上的,换言之,他应该很清楚,大多数时候,真正有资格接触这些谜题的,只有警方。
雷锐和胡天都是被监控造就的“加害者”,但他们的行为其实是受女方主导,换言之,视频里真正的推手其实是张素和赵甜。
他显然是没有睡在工作室的,四周是一片工业风的装修,而他面前的茶几上还放着印花的女士内衣,雷锐看得一个激灵,猛地弹坐起来,动静大的惊掉了肚子上的黑猫,随着黑猫不满地开始喵喵叫,浴室里传来一个响亮的女声:“醒了就喂下猫,猫粮在茶几下头,我在戴美瞳。”
顾铮倒吸一口凉气。
雷锐看看她,又看看桌上的内衣,口干舌燥地说不出话来,小金明白过来,哼笑一声:“什么年代了,不会看到个内衣就觉得我昨天晚上对你毛手毛脚了吧。”
“真正的施暴者就在监控里,他们也看不到,不是吗?”
这个声音辨识度很高,雷锐认出是小金的瞬间脸就变了,迅速开始检查其自己身上的衣服,倒是一件件穿得好好的,他这边还在心有余悸,小金却已经从洗手间里出来了,乱蓬蓬的金发被扎成丸子,身上还穿着珊瑚绒的家居服:“找不着啊?”
“你果然还是不原谅我,对吗?”
这种仪式感,在张素和赵甜的案子里,乍一看是那条出租车男友的 vlog,但是细细想来却又不一样,雷锐和胡天都不是真正的凶手,他们无法代表“犯罪事实”,换言之,视频里真正的谜面并不是他们,而是别人。
“铮哥,明明是他欺负我,为什么你看不出来?”
顾铮想到这儿用力地捏紧了十指,疼痛顺着骨节往上,他逼迫自己继续用理智思考下去。
黄天伟的话犹在耳畔,顾铮脸色惨白地回想起不久前他对雷锐说过的推测。
耳边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拂之不去,顾铮重重喘息了一口,想到那个名字,他终于像是痛得再也受不住,手上的手机滑落在一边,整个人在沙发上蜷缩成了一团。
在张素和赵甜里的案子里,雷锐和胡天都有拖拽被害人的行为,不但如此,而且非常恰巧,都是在监控的正下方这么做的,就好像是,刻意摆在监控视频前的一场戏。
黄天伟说,他要把罪恶藏在视频里,就像是黄斯然的案子,即使凶手就在监控里,他们也无法将他绳之以法,甚至还会将受害者当成是加害人。
“我……”雷锐艰难地缓了一下,他自然闻得出自己满身酒味,也知道眼下的这种头痛多半来自宿醉,只是梦里的一切模模糊糊,他斟酌着用词,“我昨晚……”
林的手法都十分得简单粗暴,想要避开监控,直接找一个没有监控的停车场实施就好,就算要留下视听文件用来羞辱被害者和公众,那也有更加容易的方法去实施,又为什么非要通过反反复复去调整监控位置这种麻烦的杀人手法来掩人耳目。
第一章 监控杀手 22 故人的旧影
仿佛魔障一般,顾铮耳边又响起了黄斯然的声音,他在一瞬间只觉得心口被剖开了一个大洞,一个冰冷的念头浮了上来,让他浑身血液都凉了大半。
“铮哥,只有监控……只有监控可以吗?”
按照雷锐的说法,张素上楼的时候酒劲上来,在出电梯的时候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但这种状态又实在无法与之前在出租车里拍摄 vlog 时的行为匹配上。
同样的,在翠竹园和长江花园的案子里,凶手也很清楚摄像头的摆放,所以,她避开了一切可能会暴露自己的监控,尽量地展示自己低头的状态或者是背影,让所有看过这个视频的人都觉得,她是在醉酒……
雷锐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胸口沉重得厉害,他有一瞬间觉得小橘子多半又在他肚子上踩奶了,然而当他睁开眼,肚子上却只有一团煤球似的黑猫,睡得正熟。
黄天伟每次留下视频的目的都是为了留下一个谜题,无论是施伟的自杀还是王悠然的意外死亡,谜底都直接藏在视频里——施伟的遗言全是不符合现实生活的反话,而王悠然用的粉饼就是毒害她的凶器,把犯罪事实赤裸裸地放在人的眼皮子底下,这本身才是黄天伟想要营造的仪式感。
“除非……”顾铮喃喃道,“除非,张素是演的,醉酒,也是演的。”
她上来一把把东西抽走,随即从茶几底下翻出一个猫罐头,招呼黑猫过来。
在黄斯然的案子里,王东林很清楚摄像头的摆放,所以他避开了一切可以带到黄斯然面部表情的监控,以达到混淆视听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