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的钱财是否够用,那也说不好。这年?头就是说穷家?富路,出门在外铁定是带了钱的,况且考上举人?后,就是有人?眼?巴巴的送钱过来。不能说一夜暴富,但起码几年?的生?活费应该是没?问题的,当然不能随意挥霍,可?只是租赁个小院子?过上几年?日子?应该还是可?以的。再说余耀宗这人?只是学问不太行,为?人?处世?还是很优秀的,搞不好他就直接找了个门路,寻了个在京城比较有名的书院,挂靠外加继续进学。
咱就是说,余耀宗还是认命的好。
苏举人?继续保持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余兄在京城交到了几位志同道合的好友,许是准备在京城进学,直接参加三年?后的会试。”
噢,对了,差点儿忘了说了,安卉她那个胖子?哥,去年?可?是发了一笔大财,直接从县城首富,成了在府城都赫赫有名的富商。距离府城首富倒是还有一段不小的路程,但总的来说,他确实发达了。
那有啥法子?呢?除非余家?人?千里迢迢跑去京城逮他回来。
咋说呢,大概就是钱胖子?已?经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了,也明?白安父救不了他,所以他就做了两手准备,求菩萨求老天爷保佑他出入平安,求亲爹和安父保他发大财。
虽然安卉还是觉得她哥是作死中?的典范,可?从这一点上来看?,安父说的确实不错,求了庇佑就肯定会付出代价,毕竟哪怕钱大富真的平安好了,那他也是花了不少钱和心思的,这同样也属于代价。
余耀宗就这么去了,然后他不回来了!
这事儿,苏举人?倒是不知情,听安卉提了一嘴,他露出了迟疑的表情,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接过了安卉让他帮忙捎带的包裹,很快就告辞离开了。
还继续考啥呢?
安卉露出了司马脸。
“没?辙儿,我经手过那么多的单子?,没?有哪个人?能躲得过去。”安父相当自信的点头,“要不然,你哥也不会摔断腿啊!”
又几天后,安父从外头出差回来,她就顺口说了这事儿。
咱就是说,有些事情它根本就不用坚持下去,可?以但没?必要。
其实,关于余耀宗的选择,其他人?
然后就在今年?的大年?初一,他起床后,直接摔了个大马趴。本来,只是摔一跤也没?那么严重,可?谁让他除了财富暴增之外,体重也跟着暴增了呢?这一下摔的哟,反正大夫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先养着吧。
当然,眼?下已?经是夏日了,钱胖子?早就把伤养好了。这人?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老早就又出门找钱去了。不过,在出门之前,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请了平安符,也没?忘给庙里添香火钱,还给府城里的慈心堂——就是收留孤寡老人?和孤儿的慈善机构——捐了不少钱和物。
反正就是不信邪!
安卉也只是把这事儿当成了一个小插曲,完全没?往心里去。
办法总比困难多,想来他堂堂一位举人?老爷,总不至于直接穷困潦倒吧?
这就好比,你考个市重点高中?都费劲巴拉的,又是找关系找门路,又是求名师一对一指导,最后擦着线好不容易才?上去了,结果你说你下个目标是清北?逗谁呢?
“我知道他肯定考不上,再考个十回八回的都没?戏。可?我就纳了闷了,他都没?考上咋没?跟你们一道儿回来呢?”
何必呢?犯不上啊!
本朝的律法明?文规定,除了特殊情况,比如重病、守孝一类,所有最新?通过乡试的举人?老爷都必须前往京城参加会试,至于考没?考上就是另当别论了,反正头一次必须去!
然而,哪怕所有人?都觉得余耀宗犯不上这般不信邪,包括他的家?里人?和族亲,但眼?下谁还管得了他?他是举人?老爷,在本朝,功名虽然不能跟官职画上等号,但举人?本身就是有着很高的社会地位,他都不需要听家?里人?的话了。当然,要是他爹明?确的提出要求,他还是得听的,忤逆不孝在本朝同样也是大罪。可?他这不是去京城了吗?
“哟,我都没?看?出来余耀宗这人?还有这份志气。咋了?打算再用功三年??”安父嫌弃的撇了撇嘴,就余耀宗这能耐,不是他瞧不上,而是再用功,搞不好连乡试都过不了。况且,余家?其实并不算特别富裕,当然这也得看?跟谁比,反正搁在京城那种皇城根底下,绝对称不上富裕。余耀宗在外头待三年?,搞不好能直接把他家?的底子?掏空了。
不过她又想起一个事儿:“那铁脑壳县太爷那边咋办呢?人?家?还等着余耀宗过去给他当师爷呢。”
但考虑到余耀宗只是她爹的一个老客户,还是那种已?经被她爹拉进了黑名单,打算以后再也不交易了,她好像确实没?立场说什么。
安卉这几天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想法,还真抽空想过这个问题,她估摸着,这人?要么想要证明?自己真不是虚有其表,要么就是想打破自己前程、钱途同受限的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