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就算平民自己没察觉到,也会有无数野心家在背后推动。西大陆将会进入一个毫无道德(对王族和贵族来说)的可怕时代。
普士顿迎来了很多的客人,有些比较大胆,直接就要求面见奥尔,奥尔也见了他们。其中的一些狂徒被他直接扔出了国境线,还有一些诚心和他见面的,寻求一个答案或一个方法的,奥尔和他们进行了愉快的交谈。
贝切尔吓得连连后退,看着奥尔的眼神中,再没有了刚才的期待——奥尔对于他们这样的王侯贵族来说,确实是最大的恐怖大魔王。
奥尔的态度,让一些人松了一口气——见识过小册子的他们,对奥尔是绝对佩服的,否则他们也不会在这儿了,但是,他们很担心奥尔真的对他们的国家插手。这种心情也是矛盾,甚至让他们自己也感到羞愧的。毕竟这是要别人的帮助,又不要对方“多管闲事”,这听起来实在是虚伪。
“贝切尔。”奥尔摸着贝切尔的头发,说,“我们血族有一句谚语——‘君主和贵族是天生的种吗?’或许几十代的君主和贵族真的是天生的,但追根溯源,他们的祖先也只是个普通人。”
更多的也更稳定的平民阶层,确实对国家的发展有好处——她见识到了诺顿的繁荣和普士顿的萧条,她承认奥尔的举动确实是有益的。
奥尔更是当作没听见。
作为一个天生的公主,贝切尔不会做出残忍嗜杀的蠢事,但她对于平民是没什么同理心的,她就是比平民高贵,不只是她,九成九的贵族都是这么认为的。正因为如此,当一国之君被平民绞死的消息传进耳中,贝切尔才这么恐惧。
57年,又被称为王血之年,因为2月飞利浦国王夫妇的死亡,只是个开始。一个又一个的国王被套上了绞索,这还是和善的死法,还有国王被扔进柴火堆里,就像无数异族那样被活活烧死。
但这些国王是自作自受,或者直接凶手是平民但幕后人也是个贵族,现在却是彻彻底底的,一群贱民,懵懵懂懂地,就把国王夫妇吊死了。
世界风云变幻,贝切尔这位少女国王都能想到的事情,真正的野心家们,当然不可能放手。但诺顿、普士顿和波塞科尼,却如三根坚实的立柱岿然不动。
飞利浦国王不合时宜的仁慈,打破了飞利浦王国平民对自己君主的敬畏。飞利浦王国平民绞死他们国王的行为,则打破了所有平民对他们君主敬畏——原来泥腿子也是能杀掉国王的,还是那么容易地杀掉。
“现在的局势,是我乐于看到的。但还是那句话,我会保护你的。”他撒了种子,小册子在世界各地的黑暗角落里点燃了点点星火。奥尔曾以为他这辈子都看不到了,没想到,他这一生或许会经历更多的精彩。
“我不可能随便两句话,就为你们指点出一条明路,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路要走,可能走出了康庄大道,也可能走进绝路,国家也是。我不了解你们的国家,不了解你们的民族特性,国家特点,国内情况,在一些小事上,我或许能帮你们看到对错,但在大方向上,我没有那个能力,也不可能代替你们做主。”
火鸟:“呃……我们血族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句谚语的?王族和贵族当然是天生的,毕竟血统越高贵,生下来的孩子觉醒后一般也越强,奥尔也是王族后裔哦。”
拖拉机是和汽车同时出现的,毕竟这玩意儿就是民用阉割版本的装甲战车,各式各样的农用机械开进了农田里。因为农业用地全部收归国有,所以,国有农场可以进行大范围的农田规划。57年,普士顿和诺顿是唯二实现了本国农作物丰收的“文明国家”(其实56年两国的收成也不错)。
还是有少量的民众逃亡,对此,奥尔也不予阻拦——逃出去大多很快就回来了,毕竟外头各国都在闹革命,到处都是一片混乱。
“……”其余住客们集体翻着白眼。
当第一辆汽车开向街道的时候,普士顿的本地人是惊恐的,甚至很多成年男子都跌倒在地号啕大哭了起来。这样的场面,让奥尔知道,那些愿意留下重新加入研究行列的学者们,都是顶着多大的精神负担的。
死于非命的国王不少,死得滑稽痛苦没有尊严的国王也不少,像是什么打猎的时候被野猪踩碎了蛋蛋活活疼死的,如厕的时候被藏在茅坑里的敌人一剑捅穿,夜会情人走密道回来的摔了一跤摔成痴呆等等。
各国虽然都有看过小册子的革命者,但那上面给出来的道路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就算看过小册子,本身也是才智出色的英雄人物,也不一定就能一下子选对适合自己国家和民族的道路。
“!”
另外一些人则露出了遗憾,甚至焦虑。这些人是真的想奥尔直接插手的,甚至奥尔把他们的国王接到普士顿跟贝切尔一世一块儿
一朝被蛇咬还要十年怕井绳,这辆汽车对普士顿人来说,就等同于一条复活了的蛇。只能是居委会的工作人员一次次地为居民作解释,对他们说,普士顿禁止任何非医疗目的的人体改造。汽车就和工厂里的机器一样,是为了方便人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