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伤成这样?门外,迩纯好像又在哭了,可是,他再没有那麽坚强的臂膀能够承受迩纯的依赖,除了逃避,他也没有其他的方法,I?K这样想着,昏昏沉沉的又想要睡了……
“你每次看了他都这个样子,那你当初为什麽还把他从那种地方带回来?”
“这我自己也想知道,我神经病成吗?我这就把他扔回去,随便他死在哪都跟我没关系!”
“你小点声,你把他伤的还不够吗?你自己不是也说,你只有他了,难道你就真的连个I?K的影子都不想给自己留下吗?”
“我是很想,可他不想啊,他见了我就跟见仇人一样,我想近亲他一下都不成。”
“你每次都那麽对人家,有谁会想亲近你这种跟炮竹一样的少爷?”
“要是I?K活着,他一定不会这样对我的!”
“迩纯,你去哪?”
“我去跳海徇情!”
“迩纯────你们快点把迩纯少爷追回来,别让他出事,不然我没办法向他爸爸交代……”
门外的吵闹结束之後,KATHY夫人走了进来,她真的很像个好妈妈,每天只要她有时间,都是亲自照顾他的,半梦半醒的时候,I?K总是觉得这像是梦,因为通常,他都是在梦里得到幸福的。
“孩子,你得原谅迩纯,他是想他的I?K想疯了,我也很想那孩子,不过看到你,我的心里觉得舒服了很多,不知道为什麽,我总觉得你就是我的儿子……唉,如果迩纯也这麽想就好了……”
KATHY夫人握着I?K的手这样说着,直到医生为I?K做了检查,说无大碍後,她的心才算是放下。
冥明之中,或许真的有种血脉上的感应,都说,母子连心,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有情人呢?
翌日,
说去跳海的迩纯又被KATHY夫人的保镖给拉了回来,不过他患了感冒,KATHY夫人说他在雨里走了两个小时才肯跟保镖们回家,害得连保镖也不得不请假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
人还没到,一串冗长的咳嗽声就响了起来,一股浓重的烟味,刚刚苏醒的I?K感到床一沉,迩纯坐在了他旁边,嘭的一声,盛着汤药的瓷碗被摔在了桌子上。
“起来,吃药!”
呵呵,这小家伙,好像还在生气,嗓子都哑了,还是那麽蛮横,他也很想起来,可是他实在没有那个力气。
“……”
看着满头虚汗的I?K,迩纯叹了口气,难以抗拒心中的绞痛,将夹在指间的香烟叼在唇上,进了进身,用两只手把I?K抽了起来,搂着那憔悴病中的身躯,迩纯因感冒有些昏沉的头沉甸甸的垂着,嗅着那股自己熟悉的味道──真的太像了,连气息中冷冷麝香味道都像极了……
“咳咳……”
浓烈的烟草味道刺激了I?K微弱的鼻息,轻轻咳了几声,他意识到自己应该将就快贴到他怀里的迩纯推开。
“……喝药吧。”
不情愿的,迩纯坐了起来,将刚燃的烟弹在地上,用脚尖灭了,端起药送到I?K的面前,抓过I?K的手托住药碗,见到I?K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麻木表情,他有些赌气的松口手,可那颤抖的十指却根本连这碗药的重量都承受不起。
“洒到我身上了,你可真是少爷的身子,奴才的命。喝吧,喝吧……”
不耐烦的抱怨着,迩纯接过药碗,塞到I?K的嘴边,动作却是小心翼翼的,可就是这样,半倚半卧的I?K还是一不小心将药呛了出来,听到药碗往一旁一摔,迩纯一边那毛巾帮他草草擦着嘴,一边哑着嗓子解释着自己的笨拙:
“以前都是‘他’喂我吃药的,这种事我从来都没做过,你凑合点吧,KATHY夫人可是把你当成她的亲儿子,她去国会开会了,我来照顾你,你可别太麻烦了,要是那种端屎端尿的事就叫护士,别叫我……”
他笑了,就好像对一个任性的孩子而感到无奈,那就是属於I?K的笑容──迩纯这次只是静静的看着,小心翼翼的掩饰着不让靠在枕头上闭目养神的I?K发现他在看他,这样他就可以欣赏到那些他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表情了。这种神态间的相似,让迩纯沉浸在了他无声的幸福之中,那种感觉又变得切近了许多……越发的,他觉得,I?K的灵魂好像又回到他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