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馆里另外的三个男人,此刻都有一种即便是在看戏,却都看不懂的感觉。
巨大的墨镜後,原来遮挡的,竟然是一张无比僵硬、甚至有些扭曲的脸。
雷闯依旧是一派沉稳,尽管在声音里,似乎隐藏着一丝痛苦。
“你以为没做那种事就是对得起我了是吗?你知不知道,当你一次又一次来捧他的场,对他着迷的时候,我的心里有多难受!雷闯,你知道你对他做的这些,都是当年对谁做过的吗?”
雷夫人斜着眼看着雷闯。
雷夫人猛地将它们扫到地上,用脚用力碾踩着。
雷夫人的声音在僵硬中也呈现出了一丝哽咽。
她忽然抬身冲到了吧台前,那里依旧放置着几捧已经略有些干枯的花束。
“当然看过,并且,从来就没有不看的时候。”
雷夫人提高了音量,可是不知道是她脸部肌肉还是神经的原因,那声音听起来还是怪怪的。
白简知道,这是他刚才在自己耳边说的那些话,要开场了。
“姓雷的,自打你看见这个小妖精後,你说,你还正眼看过我吗?”
“我不信!雷闯,你以为我被你送到澳大利亚,就不知道你背着我都在干什麽吗?告诉你,你所有的行踪,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你赔什麽不是?是我错了吗?他难道不是个小妖精吗?雷闯,你要道歉,也应该是向我道歉,知不知道!”
她的手猛地指向了白简,虽然墨镜遮住了大半的脸,依然可以看出她的愤怒。
“他一个人,还不够吗?对我来说,你心里面,有了外人,有一个,还是有无数个,其实是一样的。我只是不懂,为什麽你会看上他,看上一个男人,雷闯,我知道你是不喜欢男人的!”
雷夫人用一种复杂的表情盯着老公的眼睛。
“没错儿,秋伊,最懂我的,永远只能是你。只不过现在的你,被你自己作得模糊了眼睛而已。你不懂我为什麽喜欢看他?好,我现在就给让他给答案,小白,麻烦你带我夫人去你的房间,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范平则夸张地捂住了嘴,险些惊叫出来。
雷闯用力握紧了她的手,并将她拉向自己身边,牵着她走到白简身边。
雷闯瞥了一眼正有些懵懂状态的丁猛,似乎有些不情愿地继续道,“还有误伤了这位丁先生,真的很不好意思,雷某给大家赔不是了。”
“还有那些花,那些玫瑰和四叶草,你竟然拿来送他,你知不知道,它们应该属於谁?”
小妖精三个字,让丁猛瞬间睁大了眼睛。
雷夫人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忽然冷笑了两声,竟然伸出手,慢慢摘下了脸上的墨镜。
雷夫人用力去甩,却还是被他牢牢地抓住了。
便是白简和范平,也同样是一脸懵逼。
范平和白简的目光在空间中相遇了,在他们俩的猜测里,确实把那个女人和雷闯联系到了一处,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是他的老婆。
“今天在这里,我正式替我夫人向几位道个歉。我知道由於一些误会,她误解了小白,也造成了按摩馆的损失,还有…”
雷闯慢慢走到雷夫人的身边,去抓她的手。
出人意料地,雷闯竟然面色沉稳地点了点头。
因为她祼露在外的部分脸孔,除了僵硬,也在激烈地抖动着。
白简忽然感觉自己似乎明白了什麽,又似乎一无所知。
“跟三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妻子,莫秋伊。”
白简倒吸一口冷气。
这张中年女人的脸,虽然谈不上有多丑陋,但是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如果硬要形容,就像是蜡像馆里不甚成功的作品,僵冷、呆板,毫无生气。
雷闯的声音很淡定,却透着一丝很明显的温情。
这夫妻俩,一个是人尽皆知的雷老怪,而另一个…似乎比他的怪老公还要怪!
“我当然知道你时刻都在监视我,所以我问你,我做过什麽?我有没有在肉体上对不起你?”
白简朝雷夫人点了点头,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便要带着她去
“秋伊,你不要这样,你总是在猜测,在怀疑,抓磨你自己,也折磨我。你知道吗?看到你这样,看到你由从前的你变成现在的样子,我的心里,有多痛苦,多难过吗?”
雷闯忽然深深地朝三个人鞠了一躬。
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雷闯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看了白简一眼,当两个人的视线相遇时,他朝白简点了点头。
雷夫人似乎愣了愣,猛地把手从雷闯的手里挣脱了出来。
丁猛皱起了眉头。
“秋伊,你说你不放心我,总是不间断地监视我,那你更应该知道,我雷闯这些年到底有没有对不起你。我想你心里有数,这些年来,除了今年偶遇的小白,我雷闯有没有在任何一个地方,一个人的身上,流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