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张药方和以後需要用到的一批珍稀药材和寒兽骨的单子,告诉七宝,三天後他们再来,便也匆匆离开了。
七宝轻叹,要不是四宝的命令,估计没有哪个医师愿意给旭看病,背信弃义、勾结外族威胁自己部落,哪一条都是兽人不可饶恕的大罪。
七宝看天色还早,将旭的屋门关好,也匆匆回了部落。
回去後先到部落医房给旭按药单抓了三天的药,又回到家里,收拾好简单的铺盖,又将一大批食物放进一个大包里。然後带着两个巨大的行李包,回到了旭的木屋。
第二天,喝药後的旭便醒了过来,看到在一边的七宝,旭的眼光随之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他吃力的说:「你不应该救我,我这是在赎罪,赎完了罪,我就可以安心的回到大神那里了。」
七宝恨恨的说:你是应该赎罪,你儿子不是早告诉你了吗,你要活着才能赎罪,想早死解脱可不行。」
旭无力的说:「我知道,你回去吧,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七宝不再搭理旭,转身从外面端进一碗熬的粘稠的肉粥,用嘴试了下温度,便坐在旭的床边,用木勺舀了一些送到旭的嘴边。看到七宝的动作,旭也迷糊了,可刚刚清醒的他根本没太多精力思考,只好接受了七宝的喂食。
两天後,那两位医师按时前来,给旭看过病後,又重开了一张药单,问七宝兽骨和那些稀缺药材准备的如何,七宝告诉两位医师,药材和寒兽骨他三哥的虎族肯定会有,要是药材凑不齐,他六哥的猿族也有保存,等翔恨回来就让他到虎族去拿,请两位医师再等两天。
送走两位医师,七宝回头见旭扶着卧室的门口努力站着,看向自己,便斥责道:「刚刚能动就站起来,你不想好了?回床上躺着去!」
旭老实的躺回床上,迟疑的说:「我知道自己在赎罪,你不要为我花费太多,我现在已经能活下去了。」
七宝火了:「我犯贱行不行,明知道爸爸爹爹不高兴还过来照顾你,等你身体好了,再去爱那个猿人。」
旭分辩:「我从没说过我爱樱,从没说过!我已经被他们弄得不像鹰族人了,又不能痛快的死去,还能怎样?只能接受她,我知道从我接受她的那一刻,就再也对不起你了,只能每天醉死梦生的活着,我对不起部落、对不起孩子,可我敢说,就是在最痛苦的时候,我的心里也永远是你,和樱在一起,她从没占据过我的心,她也知道这一点,要不她也不会到鹰族来解除誓约。」
旭喘了口气:「我不想替自己找理由,错了就是错了,在猿族这些年,我耗尽了身体里的雄液,你也看见我这两条变了异的□了吧,他们喂我吃药,後来见我不行,又不知道朝里面灌了什麽,不吃他们的药,根本硬不起来。我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经掏空,这些年又大小病不断,根本活不了几年了,我来这里住就是想在死前,忘记那十几年,重回当初,这样我就可以骗自己我是乾乾净净回归大神的。」
旭最後伤感的说「儿子让我活着赎罪,我保证努力活着就是,但当大神召唤我的时候,你们也别再阻止了,我受罪太多,已经太累了。」
七宝张了张嘴,也没再说出什麽,看着紧闭双眼的旭,眼里充满了後悔。
下午,到猿族找六宝的翔恨回来了,翔恨告诉七宝,六宝说了一切按七宝说的办,一年後保证南猿族长一脉一人不剩。
七宝让翔恨回家好好休息一天,然後再到虎族找三宝要东西,顺便回爷爷家,看看三爷爷和爷爸爸身体如何,七宝特意嘱咐翔恨,千万别告诉爷爷们他俩在救旭。
虎族部落这些年在三宝的大力发展下,已经成为兽人世界北方最富足的部落,同时也是北方各兽族部落货物交换集散中心,七宝知道虎族药房存有大量珍贵药材,更因早些年打退寒兽潮,而保存了大量的寒兽骨。让翔恨找三宝求援,比上二宝的豹族和六宝的猿族更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有了翔恨从虎族带回来的药材和兽骨,旭几个月後身体逐渐好转,可以出去设置陷阱,打一些小野兽。在这期间,七宝一直住在旭的小屋里耐心的照顾着旭,旭对七宝的追问在猿族的经历闭口不谈,七宝问急了,旭就躲出去,甚至不回小屋,对七宝的态度也不冷不热,除非必要,很少主动和七宝说话。
七宝看着现在的旭,真不知如何办了,丛旭看向自己的眼神里,七宝断定旭爱着自己,可旭却将自己封闭起来,不给七宝一点走进心里的机会。只是在翔恨来给他俩送生活品或食物时,旭寂寞的神情里才露出一丝激动,气的七宝暗骂旭只看的见儿子。
两人就这样耗着,直到转过年来,七宝五十二岁这年的秋天,四宝突然到访,打破了两人的冷战。
七宝见四宝那伤心欲与觉的表情,立刻明白了发生了什麽,夏天时他抽空回了一趟爸爸那里,兽人和血缘间特有的敏感,让他感觉到爸爸赵桐时间不多了,本来他想留下陪赵桐的,可被朗撵了回来,已知内情的朗让他别发火,冷静地和旭谈谈,和旭挑明心意,别让旭以为七宝照顾旭只是为了让旭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