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牯觉得“喜欢”这个东西本身便是虚无缥缈,说不准何时有、何时无。他喜欢钱先生,也喜欢钱旺;有些人他有时候喜欢,有时候就不喜欢了,比如安德森安大夫。因此现在的翟牯对於“喜欢”二字毫不信任,只有看得见摸得着的,才算真实,才能让他踏实,比如银子,大宅子,儿女情人,土地。可是当钱旺鲜活的站在他面前之时,他的这套理论又完全破产了,壹颗心全系在对方身上。人就是这麽复杂多变的动物,多元多面而又色彩斑澜,永远不知道下壹秒将发生什麽。
翟和心里知道自己是爹的命根子,所以拿离家出走来威胁爹,这是他对强大的爹进行抗争唯壹有杀伤力的武器。可现在对於爹的温情攻势,他似乎又要软化立场了,不再要求爹无条件的放过钱旺,“爹,如果钱旺真是自愿的,我就不管他这事了。”
“那你可以不管了。和儿,旺旺才能过人,他现在是我的人,可以後终归是你的掌柜。我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和我说实话,要是爹走早了几年,你要是真喜欢他,就壹心壹意的和他好,别再想着旁人了,你没爹的本事,你镇不住他的。你要记着壹桩事,无论怎麽样,做好咱们翟家的事情,培养好咱们翟家子孙永远要放在第壹位。”翟牯算是掏着心窝子把话和翟和讲绝了。
“爹,我听你的。”翟和其实并没有想通,他还是认为钱旺是迫於爹的压力不敢说实话,可他也明白,爹是真心实意的对他好,完全没有壹点条件,对於这样的爹,尽管心里还有着怨气,但他完全无法再强硬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