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特稳。”白洛因拍拍少年的肩膀。
飞了不到五米高，少年就开始惊天狂吼，足足持续了二十几秒钟，白洛因的耳朵都给震麻了。不愧是高原土生土长的娃，嗓门真亮，肺活量真大。
白洛因起初对这种观念表示相当的不理解，而后突然意识到，这才是智者啊！与其让孩子去外面经受风吹雨打，被社会腐蚀得渣都不剩，还不如一开始就游走于天地之间，从此单纯和快乐相伴一生。
“我定的。”
少年还是摇摇头，“卖不出去。”
“啊？……”
不料，这么便宜的买卖，少年想也不想便摇头了。
第二卷：烈焰浓情 95急得神志不清。
负责人还想追问下去，顾海已经掉头走人了。
谁都想不到，白洛因竟然在大草原上开直升机放羊。
直升机在低空飞，羊群就在前面跑，少年的吆喝声像是一首荡气回肠的赞歌，让白洛因忍不住跟附和。
顾海点头，又扔过去一个单子。
白洛因噗嗤一声笑了，“你丫可真实诚。”
渐渐的，少年不再喊了，趴在机窗前好奇地朝下望，他的羊群已经变成了一个点。
“不换。”
第二天，白洛因又开直升机去放羊了，这一放就放了三天。
等于没说……白洛因又问：“你不用去上学么？”
距离白洛因离开已经第五天了，白洛因还是没有半点儿消息，为了这么一株百年难遇的好苗子，部队不惜发动数百官兵出去搜寻。部分媒体单位也开始播报寻人事，甚至公开发出悬赏令，提供消息者悬赏五十万。
负责人一脸惊讶，“顾总，哪家机场定了这么多货啊？”
飞了一会儿，白洛因缓缓地将飞机降落，少年显然还没坐，待在机舱里不愿意出去，一会儿摸摸这，一会儿摸摸那，一脸好奇的表情。
少年语气里透掩饰不住的兴奋，“放羊！坐飞机！呵呵……”
“你明天要去干什么？”
白洛因纳闷，“为什么？我这飞机比你这些羊值钱多了，你可以拿去卖了，你买几千只羊了。”
寻找白洛因的活动几乎见者有份，只有一个人没参加，那就是顾海。
晚上睡觉前，白洛因把胳膊垫在脑袋下面，扭头看向旁边的少年。
少年想了想，“吃饭，睡觉，上厕所。”
白洛因又笑了，笑得肋叉子都快折了。
躇不前了，小脸上透几分谨慎。也许是发现这架飞机比他想象中的要大得多，也许是心飞机会掉下来，总之他害怕了。
少年摇头，“没有人会偷，只有狼会偷。”
少年也跟笑了，还夸了白洛因一句，“你笑起来真好看。”
“顾总，新一批航空灯已经入库了。”生产部门负责人朝顾海汇报。
“除了放羊呢？”
条件很艰苦，吃的东西也很难下咽，好在白洛因这么多年经常扎营在外，什么恶劣的环境都能很快适应。
仓库管理员找到佟辙，一脸发愁的表情。
“照这个数目，继续生产。”
“副总，仓库真的装不下了，再往里面塞，运输车都进不去了。”
说起这件事，少年显得很骄傲。
佟辙面色深沉地看了管理员一眼，一句话
“啊”
“放羊啊！”少年想也不想地说。
“我爸说了，只有放不好羊的孩子才去上学，我一直都没上过学。”
白洛因好奇，“你每天都做什么？”
少年大吃一惊，“送我？”
“你不怕你的羊让别人偷了么？”白洛因问。
在白洛因的鼓励下，少年总算哆嗦腿爬上了飞机，坐到副驾驶位上，神色紧张。白洛因熟练地动飞机，机身震动一阵，开始缓缓地上升。
“我没养鸭子。”少年说。
“走！”白洛因把手搭在少年肩膀上，“咱俩去放羊。”
除了白洛因离开的第一天，顾海出去找了他，其余的时间里，顾海一直在公司忙他的工作。他几乎每天都在车间里转，自打白洛因负责的那个项目完工之后，公司就一直致力于生产智能灯和航空灯，仓库已经堆买了灯具，一件未售，顾海还逼工人加班加点继续生产。
就是这么大的声势，都没换来应有的回应。
谁让人家白洛因待在那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整个村子一台电视都没有，更甭说手机或者电脑了。这里一切都是原生态的，传递信息基本靠吼，除非有人能从北京吼到西藏来，不然甭指望领走那五十万了。
“嗯。”白洛因挺认真的，“我把飞机送你，你把羊送我，怎么？”
用顾洋的话来说，这货是被刺激过头了。
晚上，白洛因跟少年住到了当地的牧民家中。
“要不我把飞机送你吧。”白洛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