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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动漫看书的时候可以把兄妹恋当成有趣的梗来看待,可是现实生活里真的触碰到这层禁忌,贺采实在是没法从容应对。
退一万步来说,她可以理解这种畸形的恋爱,身边的人可以吗?她不敢想象自己和哥哥以后都要生活在别人的奇异眼光下。即使她能承受,但她不愿贺远枝受到一点非议甚至伤害。
更何况还有贺冬燃的存在,他怎么可能放任一直看重的侄子和他眼里的废物侄女在一起?
无论怎么想,贺采都想不出一个好的解决方法。她既不愿自己和贺远枝承受社会上的异样眼光打量,又不想和哥哥分开。
这个时候,贺采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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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雨冷得刺骨,谢驰拖着那条伤腿气喘吁吁地爬上了汽车后座,这样的天气下,伤口那里泛着密密麻麻的酸痛感,像被什么东西啃噬一样。他脱力一样躺在座上,无力地对前面的人说,Augus,你真不像个正常人。
驾驶座上的男人凝视着车窗外的雨水,雕刻似的Jing致面孔上一丝表情也无,他淡淡开口,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谢驰撩开碍事的长发,指着男人黑色风衣上的色泽偏深的部分,我是说,我怎么感觉你从来都感受不到痛意。
贺远枝纹丝不动,是么?
谢驰自认为他话里有嘲讽自己不够坚强的意思,龇牙咧嘴地看着他,冷笑一声,你他妈心里有毛病,哪有人喜欢自己妹妹的
谢驰瞬间收声,因为他察觉到了空气中突然冷凝的氛围,他心口微紧,看向后视镜,镜子里是半张被雨水冲刷着的惨白的脸,那双漆黑如浓墨的眼睛像一个无底深渊,周围的一切都被拽向其中。
贺远枝和他的宝贝妹妹长了一模一样的一双眼睛,只是一个黑得纯净透明,一个黑得暗无天日。
谢驰暗自打了个哆嗦,可被他那个眼神刺激得又不愿服输,我没说错吧?你不仅喜欢你妹妹,还
谢驰。贺远枝声音不大,他缓缓抬头,对上后视镜里谢驰睁大的眼,空洞而冷漠的眼里没有任何情感,和他在美国第一次开枪杀人时的表情一模一样,我跟你说过,不要乱说。
谢驰见识过,他知道这样的冷漠之下所压抑着的是什么东西。
安宁了太久,他忘了贺远枝是个什么样的疯子,他那个藏在惑人皮相之下的Yin戾暴烈,张牙舞爪的恶鬼,不见血不能平其意。
谢驰僵了僵,默默错开眼,攥紧了拳头,你放心吧。你最该注意的不是我,是你自己,你对着你妹妹那个样子,暴露可不是件很难的事。
贺远枝垂下眼,敛了神色,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他小腹的伤口隐隐作痛,也不做处理,冷淡着打着方向盘,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回家以后,他去浴室里草草处理了一下,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的白衬衫,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扣子严严实实扣到了最上面一颗,衬衫领口顺服地贴在他白皙修长的脖颈上,眉目舒展,薄唇微翘,依稀还是五年前那个清澈纯粹的少年。
洗去一身的污浊血腥气,他在贺采面前仍旧是那个温柔的好哥哥。
他走到贺采的门前,轻轻敲门,口气温和,可以进来吗?
房间里隔了一阵才有一个小小的回音,哥哥进来吧。
贺采正躺在床上看画集,看到贺远枝一身打扮的时候一怔,想起自己此时衣冠不整的样子,赶紧把被子扯过来,盖住裸露的双腿。
哥哥有事么?
贺采憋了一肚子话想说,乍看到贺远枝,心里却打起了退堂鼓。
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