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在地板上坐下,一点一点往林臻身边蹭,看她没有反对,最后才小心翼翼地搂住她肩膀。
林臻缓缓躺下来,把脑袋枕在他大腿上。
江逾白还是一副垂头反省的样子,一手帮她按住脚踝上的冰袋,一手轻抚着她的头发。
楼下的电视一直开着,房间里只有春节晚会的声音,倒是挺热闹的。
不要紧张,小时候我也烫伤过一次的,有经验了。林臻躺在他腿上,闭上眼睛说,当时家里住在一个很破的平房,还用那种老式的煤炉取暖,我去掏炉灰,但是人小动作慢,铲子放在炉子里太久,我再去拿的时候它已经烧得很烫了,手握上去的时候就呲啦一声后来就一直在院子里捏雪球,居然也稀里糊涂地就好了。
江逾白静静地听她说,等她说完停了一会儿以后才小声说:臻臻你刚才说话的声音太轻了,电视又吵我我没太听清。
林臻睁开眼睛看看他紧绷的下颌骨,忍不住坐起来,抱住他亲了一下。
刚才的悲惨回忆说完一遍就过了,她也不想再说第二遍,只是抵着他额头说:没事,我没说什么。
他这回听清了,有些勉强地对她笑笑。
他一笑就笑得林臻更难过,不自觉地抬手抚摸他的脸颊,放慢了语速,加大了音量问:霁云圣诞晚宴那次程栋跟你说了很多难听话,所以你很讨厌他,是不是?
江逾白摇摇头,他说的都是事实。
林臻字斟句酌地说:当时怪我心理状态太不稳定,所以做了很多错误的决定后来,就很难再
她说得艰难,江逾白不禁按住了她嘴唇,把她抱进怀里,贴在她耳边说:臻臻,你没有错,错的都是我。我我比不上他,我连地都拖不好只是只是我实在舍不得把你让给别人
他说得更艰难。
因为太在乎了,所以剖析心迹的话反而难以说出口,好像任何语言都过于肤浅,表达不出内心的万分之一。
林臻摇了下头,江逾白心惊胆战地凑上来想亲她,却只是把吻落在唇角。
林臻扣住他脖子没让他走,两个人的体温在唇齿间交换,没有往常那样干柴烈火,只是一个互相安慰、互相讨好的吻。
底下的电视里在唱一首主旋律的歌,他们从前奏一路吻到尾声。
两个人分开时江逾白还是问:你刚才到底说什么?
林臻笑了笑,去把电视关掉好吗?再帮我换一个冰袋,然后我们俩躺在被窝里,我慢慢跟你说。
江逾白飞快地去了,又飞快地回来。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细雪,夜里更添了几分寒意,他们面对面地躺着,林臻把腿蜷起来,膝盖抱在胸前,江逾白就帮她一直按着脚踝上的冰袋。
她把刚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江逾白一直认真看着她的嘴唇,她说了一会儿就关了灯,抓住他手虚虚按在自己唇上,贴去他耳边说:现在没有别的声音,你不用看也能听见我说话,对不对?
他下意识地点头。
平时我跟你说话,你都听得见的,不需要看,对不对?
他一时没有应声,许久才低声说:你说话我会认真听。
所以才都听得见。
除夕的夜里,整个外面的世界似乎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丝声音,她在安静的空气中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胸前,按在规律跳动的心脏处,轻声细语地说:这里从来没有进来过别人。
江逾白的指尖在她皮肤上轻轻划过,画了一个小小的心形,即像是表白,又像是确定自己的领地,然后才同样轻声说:我心里也只有过一个人。
我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会比所有人都好。不会让你再受伤。
江逾白的声音极有磁性,喉咙深处的共振低沉又性感,说起这么孩子气的表白相当违和。
林臻握住他停在自己胸前的手,你不用照顾我,你的手不是用来做家务的。
江逾白不说话了,只是微微转动了一下手腕,把她的五指穿入自己的五指之间。
脚上贴着个冰袋实在有些冷,整个被窝都被弄得凉嗖嗖的,林臻转过身把受伤的脚伸出去,用背贴住江逾白暖热的身体。
她很快便感觉到他某些部位变硬了,直直地抵在自己大腿上。
林臻把手伸到背后,蹭了他两下问: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