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靖炜未醒,手臂搭在她的腰上,有些沉,随着她的呼吸轻微伏动。
房间安静,仿佛能够感受到空气中某些因子的流动驱使着脑袋当机。
人一对,影一双。
唐绵只得硬着头皮,并煞有介事在他怀里闷着声音道:还行吧。
嗯,那我再接再厉。
与此同时,黎靖炜的每一下动作,都像是在她的心尖重重走过。
脚有点麻,她忍不住动了动
对于这样的事情,当黎靖炜有过再三的暗示,当她开始有想象,乃至于有期盼时,不可避免地总是会思考结束后,双方的反应。
真的是很奇怪,唐绵体验过香港好几个这个时分的冬天,没有一次像这般温暖。
发丝贴着她的嘴唇,呼吸间,满满都是想象中,情与爱该有的味道。
对于上次被打断的那场性爱,她根本是害羞得不行,就连做梦都想不到,过了不到一个月,自己就能够在黎靖炜面前豪放至此,甚至大谈事后感。
语气之中,带着一份很明显的娇柔。
文胸半掉不掉地挂在床头柜边缘,蕾丝细肩带点缀了旖旎风情,两人的内裤扭成一团,挤压在柜子与床的边缘。
黎靖炜搂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窝里,他又低声问她:我以前是
那我现在问你?他的声音是清早才有的性感。
房间没有开灯,但是两边大片的落地窗,让外面的星星点点透过玻璃,穿过城市与山野,洒向这一室旖旎。
仿佛初秋时分那首自己最喜欢的歌,就在耳边响起。
她第一次知道灵魂和身体是可以这样合二为一的。
在第三幕里,暧昧因子在空气中四处乱飞,似乎已经将唐绵包围。
交交错错,奔赴高潮。
她眼眸闪闪,戳了戳他的胸膛,话题一转,嘟囔着说:诶,你上次,隔两天都还会问问我是不是哪里舒不舒服,怎么这次不见你问我?
比如说,胡言乱语。
唐绵微微抬头,因为没戴眼镜,所以只得眯眯眼,想要看清楚些。
良久,盯着他的挺鼻薄唇,唐绵吸吸鼻子:醒了没?
爱一晚,恋一世。
从时间先上来看,明明是还算是在冬日,但香港这座城市却已经有了初春之感。
当他一本正经说出这种话时,连带着那些他哄着、逼着她说那些话的场面,让她无处可逃。
她明明是想借由这种话来调节她原本预想中早晨起来应该有的尴尬,但却又是自己挖了一个坑给自己跳。
他把这问题又问一遍,倒是让人挑不出一点不是来。
除了逃之夭夭,她实在不知道这种激情过后的清晨,该以怎样的面目来对待黎靖炜,或者说该用怎样的心态来分析她自己。
我发觉你变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是不是是不是在这样的事之后,男人都会原形毕露,哦,不对,应该是本性暴露?
黑色皮带被丢在卧室茶桌上,皮带的金属滑扣碰到玻璃发出的清脆响声,犹在耳边。
唐绵看到几束亮光从窗帘缝隙里露进来,她慢慢眨了眨眼。
听着楼下花园有狗狗的撒欢声醒过来,发现自己还枕着男人的臂弯。
Cecilia,有没什么不舒服?
这两种舒服能一样吗?她下意识就反问。
极其温柔,极其眷恋。
黎靖炜握住了她乱戳的手指,手臂跟着收紧,冒着青色的硬硬下巴抵着她的头,低低的嗓音响起在房间:昨晚你不是一直在说很舒服吗?
所有的意识,都在这深深浅浅中逐渐模糊。
收回思绪,唐绵感觉到浑身黏哒哒的,尽管昨晚两人已经冲过澡。
她仍然感受到他的体温,昨晚的兴奋还历历在目。
黎靖炜含糊地嗯了声,没有睁眼。
视线里她的外套、短裙,他的衬衫、长裤,散在地板上,纷乱杂陈。
这样一来,人,似乎也更容易走向另外一个极端。
末了,她都对自己的语言和行为,感到不可思议。
唐绵被他的话憋来脸通红。
但她可以确定,那晚在九龙塘龙驹道9号,她一丁点儿都没有哭。
第二天,天气真是不错。
身心相通,大概就说的就是这样一种吧。
其他零零散散的片段,她不大记得起了。
他昨晚的西装被随意搭在沙发凳上,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让那个金属袖扣闪闪发光。
唐绵就连脖子也红了,但她不承认。
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在动,黎靖炜在半梦半醒间,亲了亲女人的额角和发鬓。
己就像是随着海浪不断起伏的小船随着男人的动作,摇摇摆摆。
那曾是她的视线,停留过最多次的地方。
愣了几秒,唐绵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他似乎准备搂着她再睡个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