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征擦着手走了出来:“你怎么在这里?”
祁元白也隐约发现了什么,表情十分微妙,“这是我才该问的吧。”
宿滦难得在这时候跟严征统一战线,声音极其危险地问道:“哥哥,他是谁?”
他们显然都清晰地听到了祁元白刚刚说的最后一句话,那句意味明显、赤裸裸的告白。
当三人发现他们的对峙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后,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宿池。
宿池拿着一把玫瑰,香气直往鼻子里钻,浓烈到让他有些眩晕。
他往后退了一步,“这是个误会……”
“误会什么?”宿滦笑了,显然被气得不轻,“误会你处处留情?还把花接着,是想答应他吗?”
“是我要跟他表白,关他什么事?”祁元白看着宿滦道:“你又是他什么人?能替他做决定?”
严征一字一句道:“祁元白,你不是在处理家里那些破事吗,都处理好了?就随便跑出来?”
祁元白:“那也轮不着你来管,你曾经关着宿池的账还没算完呢,严家主的惩罚还没让你受够?”
严征眯起眼睛,“果然是你……”
“就是我。”
“我不介意再给你加点阻碍。”
“这也不是你独占宿池的理由。”
……
宿池觉得自己手指都在颤抖,他深吸了一口气,“别吵了。”
然而他的声音轻易淹没在争论声中,宿池低头盯着手里的玫瑰看了两秒,觉得还是挺漂亮的,将这捧花搬回了自己的房间,伴随着关门的巨响的还有他的赌气声,“你们慢慢争吧,争完了叫我出来!”
三人:“……”
因为宿池的缘故,他们都迫不得己地后退了一步,暂时维持了表面的平静。
宿滦指了指地上的电饭锅,面无表情地问道:“会煮饭吗?”
祁元白:……?
不等他回答,他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来帮忙,别想等会儿吃白食。”
从未受过挫的祁影帝,第一次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在楼下探头探脑盼着自家老板抱得美人归的程助理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程树,电饭锅怎么用?】
宿池将自己桌上的玫瑰抽出来两支,修剪了一下茎秆,插进了花瓶中。
他知道以现在的天气,这种花在外面压根活不了多长时间,但还是想多保留一会儿这份美。
经历了诸多大场面,他觉得自己已经能毫无波澜地接受各种突发情况……比如刚刚祁元白的告白。
或许他潜意识里早就有这种心理准备,只不过今天才终于捅破这层窗户纸,就像另外两人一样,只是时间地点实在令他措手不及。
虽然这场面有点让人头疼,但他实在无法否认,相比于过去家里冷冷清清的模样,现在才让他真正觉得有了一点烟火气。
不知不觉外面的争论声弱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铲子在锅内滑动的声音,还有瓷碗相撞的清脆声,无一都让人想起热气腾腾的饭菜与炊烟气息。
严征敲了敲他的门:“池池,来吃饭了?”
“马上就来。”
他通知完却没有离开,进房后将门带上了。
严征走到他身边,看到他插好的玫瑰,笑着说道:“其实你也很喜欢他们两个吧。”
宿池豁然抬起头,严征继续说:“我早该知道了,要不是喜欢哪里会这么纵容……还好我当初没有放弃你,要不然现在连一杯羹都分不到了。”
宿池有点迷茫,“你说什么?”
严征沉默了一会儿,“我当时知道你喜欢你弟弟的时候,其实想过成全你们的。”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报复一样地把那块软肉掐红了,“谁知道你其实是这么个小花心萝卜,一次性吃得下么?”
宿池被他掐疼了,伸手捂住自己的脸,看起来像是羞红了一样。
“你别污蔑我……”
“其实是说中了你的心思吧。”严征哼笑道:“不过就算是跟别人分享,我还是想当最特别的那个。”
他已经做出最大的让步了,别再让他失望了。
窗外万家灯火,明亮的灯光连成一片,昭示着这个特殊的日子。
天空忽然燃放起了烟花,吵闹的声音将寒意都驱散了,宿池看到他眼中有着无可比拟的认真。
“过几天陪我去见见我爸妈吧,好不好?”严征摩挲着他的脸颊,语气轻轻的,像是怕惊扰了着尘世的梦,说出这句话用了他最珍重的承诺。
“我爱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