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愕然道：“手机？”
他是一个不配得到快乐的人，为什么要放纵自己？
顾庭静想了一会儿，笑道：“喔，有了。”
江霖愈发疑惑惊异，顾先生对他向来是要骂就骂、要打就打，他早就习惯甚至麻木了，但顾先生今天一反常态，采取了这么“文明”的手段，反叫江霖更加害怕。
但他和顾先生的水准相差太多，在顾先生面前，他简直保守不住任何秘密。
静的腿，身子微微扭了几扭。
顾庭静把他这副神态看在眼里，又觉爱怜，又因着恼而激起施虐的欲望。
顾先生说的不错，他真是糊涂，为什么当时不能克制自己，就那样稀里糊涂随了任琦去了？
江霖无力地笑了笑，说道：“你这样想我？”
他倒宁可顾庭静大发雷霆，痛痛快快把他打一顿，总好过现在这样和他“商量”，仿佛很讲道理，简直就是精神上的折磨。
这个吻一下子变得深入而激烈，江霖两手搂着顾庭静的脖颈，承受着他凶悍有力的扫荡。
他很想知道顾庭静拿他的手机发了什么，可顾庭静有意磨一磨他，放下手机说道：“你去洗个澡吧。从外面回来，也不知道换一身衣服。”
——不论顾先生怎么惩罚他，他都可以承受，但顾先生这次会放过任琦吗？
江霖嘴唇动了动，但要替任琦求饶，只会更加激起顾先生的怒气；要替自己辩解几句，他又觉得自己实在不可宽恕，于是终究没说话。
顾庭静又拿起自己的手机，双手各持一部，眼神扫过来、扫过去，不快不慢地操作着什么。
顾庭静摁灭了烟头，身体前倾，含住江霖的舌头，用力攫取他的湿润和甜蜜。
江霖刚才脸色煞白，现在双颊又涨得通红，凤眼睁得大大的，眼睛有些发干，眼角一滴泪盈盈欲滴。
江霖感到非常意外，顾先生高拿轻放，居然愿意放过任琦？但他都这么说了，总不至于骗人。
江霖简直不敢看他的表情。
天旋地转间，江霖的后脑勺磕到了沙发扶手，幸好扶手十分柔软，江霖的视野晕眩了几秒又变得清晰。
顾庭静抬起另一只手，江霖以为他要抽他耳光，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但顾庭静只是响亮地拍了拍他的脸颊。
在他的嘴里，江霖尝到了一股烟味，有些干燥。
顾庭静轻描淡写道：“待会儿再告诉你。”
顾庭静反问道：“我说中了？”
顾庭静又捏住江霖的脸颊，亲昵地扯了扯，说道：“我把你这么一个人放在身边，本来是要散心的，结果你隔三差五就给我制造难题。”
他一条胳膊横着压住江霖的胸口，让江霖有些喘不过气。
江霖颤声道：“对不起……”
江霖在极度绝望下，神态反而放松了许多，轻声道：“原来你也有猜错的时候。”
顾庭静忽然问道：“我这次出事，你是不是挺庆幸的，觉得终于可以摆脱我了？”
他突然起身放开江霖，伸出右手，说道：“把你的手机给我。”
他定睛看去，顾庭静脸上带着微笑，但眼神中分明闪动着狠厉之色。
江霖赶紧坐起身，掏出手机解锁屏幕，双手递给顾庭静。
这时顾庭静又说话了，他靠在沙发上，懒洋洋说道：“有时候想想，也挺无趣的。人是不会变的，以前犯过的错，以后还是要犯。”
当然，那时他心里是存了一丝侥幸，觉得可以瞒过顾先生。
房间里安静下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但江霖觉得一切时间空间都凝固了，好像蜷缩着被封在水泥桶里，动弹不得。
顾庭静说道：“对，把手机给我，我就保证不去动那小子。”
但走到这一步，江霖已经破罐破摔。他看样子是不准备再做挣扎了，直直与顾庭静保持对视。
江霖咽了一口唾沫，把舌尖伸到他口中，有些小心地左右试探。
江霖爬上床，顾庭静凑过来吻他。
江霖只好压下强烈的不安，起身去浴室洗了澡。等他出来，顾庭静已经在卧室里了，正坐在床上吸烟，向他招了招手。
他低声说道：“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呢？你是不是管不住自己，非要我天天看着你才行？”
砰咚一声闷响，顾庭静翻身把江霖压倒在沙发上。
他说道：“你自己说说，我这次拿你怎么办呢？叫我打你一顿吧，你已经是挨打的老手了，怎么打都不长记性；叫我去找你那小情人算账吧，他更要勾搭你作为报复——难道要把他斩草除根？呵呵，为了你，似乎也不至于。真叫人头疼。”
江霖平静的表情有了裂痕，呼吸愈发急促，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惶恐。
江霖胸口还残留着窒息的压迫感。从他的角度，隐约看见顾庭静打开了他手机的微信聊天界面，于是问道：“你……你发了什么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