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明天就十二月三十一日了。
日历上的数字就这样来来回回重复着,让人感觉不到时间的变化。
渐渐地,夏桑对这样的日子也麻木了,反正就这么过了。
倒是江砚,以前不见他对这些日子上心,现在就积极起来了。
明天打算去哪儿?
上班,下班,回家睡觉。她兴致缺缺地回应道,到哪里都那么多人,还不如窝在家里睡大觉。
他不自在地干咳了两声:我明天不用加班。
哦,恭喜。她点开朋友圈,又有好几对结婚了,她礼貌性地一一点赞。
他双手握紧方向盘,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就知她是这样的反应。
等红绿灯的时候,夏桑忽然想起他之前放在车里的避孕套,便打开面前的抽屉,那盒避孕套还在,但已经拆开了,而且剩的不多。
她合上抽屉,端坐着,暖气一股股地朝她吹来,可她的心仍然觉得凉嗖嗖的。
在前面停下吧。她开口道。
离她家明明还有一段距离,江砚没想太多,还是在她说的地方停下车。
她二话不说,直接下了车。
从暖乎乎的车厢里出来,外面的冷气就像一张网朝她袭来,密密地贴在她的皮肤上。她理了理刘海,双手插进外套的口袋里就往前走。
江砚蹙眉,想都没想就跑下去跟上她。
怎么了?
没事。
好好的又闹什么脾气?
我没有。
夏桑,你总是这样,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告诉我。江砚直接堵在她面前钳住她的肩膀,冷峻的眉眼间弥漫着薄薄的愠怒。
她表情冷冷的,就像这十二月的天气。
没什么好说的,就像我说咱们好聚好散,你做到了吗?她撇开搭在她肩上的大掌,绕过他径自离开。
这一次,江砚没再跟上来了。
夏桑性格够倔,早就说过,她不会再哭了,说到做到。
这一晚,她一个人走了大半个小时才回到家。
这还不够,为了庆祝自己甩掉江砚那混蛋,她还去便利店买了个巧克力甜筒,冬天配冰淇淋,吃得牙龈发麻,唔刺激。
爽过一把后的代价就是一场重感冒。
第二天夏桑就觉得喉咙发痒干涩,很快就成了扁桃腺发炎。下班后,她戴上口罩急匆匆跑去大医院挂了号,晕乎乎地等了好久,最后医生给她开了几天的药,顺便打了两根屁股针。
不知道给她打针的护士是不是新来的,那两针下去差点就逼得她当场哭出来。
听到隔壁小孩的哭闹声和母亲的劝哄,她忽然也想回家找妈妈去来。
什么跨年夜,什么元旦假期,全部泡汤。
元旦一大早,因为鼻塞,她在迷迷糊糊间醒来,挤了好几颗馄饨才缓过来。
打开手机,全是大家群发的祝福消息,公司群里还有领导发的红包,她立刻抢回好几块钱红包,心满意足后再逐一回复消息。
唯独有一条不一样的是江砚发来的。
江砚:在哪里?
呵,还找她干嘛?
她无语,又擤了一下鼻涕,食指哒哒地点着屏幕键盘。
夏桑:吃大餐中,别烦我。
然后,她关掉手机,继续睡觉。
大学军训可把夏桑累成狗。
虽然训练强度没有高中军训强,但还是抵不住七天都待在烈日下的折磨,她本来就不算白,抹了防晒还是被晒得黑漆漆的,跟脖子下面的肤色形成强烈对比。
军训完就是国庆假期,她和方小梅一起坐大巴回家,在路上堵了十多个小时才到家,真的难受。
回到家,夏桑就想睡个大觉,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她老妈都不怜惜她,还说她是猪。
她睡到大中午就被她老妈拖起来,说让她去附近超市买些葱蒜。
于是,她就穿了件洗得发白的T恤加运动短裤,随意扎了把头发就出门了。
如果她能预知路上会碰到江砚,她绝对不会穿成这副鬼样子出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