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嘉特意站到床邊,不敢抬頭繼續接下去:「我最近收留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少年在我房裡,想幫助他回歸社會,把學業完成。」
Weister覺得奇怪,但還是不打斷,靜靜地等阿嘉把話說完。
「我以為我在幫助他…」一向冷靜的阿嘉,雙手握拳,聲音顫抖著:「結果他是辜家派來做內應的孩子。在我接到少爺指示,安排按摩師的時候,他跟辜家聯絡。」帶著悔恨的淚水靜靜滴落在地上:「然後辜家就把按摩師掉包,換成那個人渣過去了。」
「對不起……。」
房間內一片靜默,全部的人都在等Weister把訊息消化完。
「阿嘉!」出乎意料的,Weister幾乎是在阿嘉講完沒多久之後,立刻就做回應。「把頭抬起來。」
「是。」眼窩凹陷,臉色黯沉的男人,現在哭得滿臉都是鼻涕跟眼淚,膝蓋微彎,懊惱地幾乎就要跪下。
Weister看著那個模糊的人影,從他身上可以感受到強烈的自責跟愧疚,自己心裏也不好受。輕聲道:「這不是你的錯。你不欠我任何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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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眾人看著Weister的眼神就跟阿嘉一樣,震驚且折服。
那個膽怯、受人欺凌,需要人保護的的脆弱雛鳥,如今蛻變成一個堅毅且明辨是非的成鳥。即便不是自身的強大,Jing神裡的強壯也不容忽視。
只有擁著小人兒的大男孩才知道情況跟他們想的不同。懷裡的肌rou緊繃,身體傳來不規律的顫動,長指緊抓著床單像是救命浮木,死都不放開。
「我想Jing神科醫生的會診時間已經到了,幫我帶他進來吧!」羊毛以堅定的語氣輕聲對大家發布消息,請所有人離開房間。
聰明的眾人立刻意會過來,這場小會議的時間安排是有原因的。
待眾人一踏出房間,門一掩上的那刻,Weister繃緊的神經立刻炸裂,幾乎是對著羊毛哭喊:「伯父跟堂弟到底要怎麼樣才會放過我?嗚嗚嗚嗚哇啊啊啊啊~~~嗚嗚嗚嗚~~~」
家族感情融洽的羊毛無法理解這種痛苦及不安。不發一語,只能輕拍安撫愛人,讓他盡情發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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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ng神科醫生、醫院的主治醫生和家族私人醫生三人同時進門,對羊毛責怪道:「怎麼讓病人情緒波動這麼大?這樣對他不好!」
新仇加上舊恨,連Weister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會讓有血緣關係的自家人千方百計地想除掉,而且還從來都不想自己動手。
「你冷靜一點,你這樣對身體不好。」醫院的主治醫生平靜的引導,用眼神示意羊毛離開現場。
不料羊毛才一改變姿勢,Weister就哭得更厲害:「不要走!哇啊啊啊~~~~」大顆大顆的眼淚跟不用錢一樣狂噴出來,肩膀抽搐著,傷心的仰頭嘶吼。
家族私人醫生先是對主治醫生翻了一個白眼,再去前方緊緊擁抱Weister,輕聲對羊毛下指示:「小狼崽,去準備幾條冷毛巾來!」
一條冷毛巾圍上燥熱的脖子,再一條冷毛巾敷上激動的小臉。小人兒瞬間冷靜了一點,哭聲緩了下來。任由家族私人醫生緊緊環抱著,大男孩嘴裡親暱的喚著:「寶貝!我的寶貝!沒事了寶貝!」手上的動作溫柔的撫過臉上每一吋肌膚,一次又一次,直到淚水不再滴落。
哭得打嗝,小人兒吸了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的掙開家族私人醫生,軟糯的指定:「我要給羊毛抱!」
「哈哈哈哈哈!」看到趾高氣昂的家族私人醫生被拒絕,Jing神科醫生笑得可開心了:「人家要年輕的啦~你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