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已是深夜,明天就是出降的日子,玉宁着中衣躺在塌上,辗转难眠,脑中思量着自己的出路,思来想去,自己是大辛的公主,便是为了大辛的和平舍了这一身的皮rou也是值得的,若自己逃走,必会惹怒突厥,自己既有这公主之名,是父皇的女儿,便有一份责任在肩上。
侧起身来点起蜡烛,将自己的nai娘敏娘唤进来,说道:nai娘,我知明天便要出降,可我这心里总是不安敏娘泪眼婆娑,直说道:孩子,你受苦了,你从小便是个有主意的,不管论相貌还是才情,天下就没有一个女子可以比得上,可自己的终生大事就要这样被葬送,作孽呀!玉宁直说道:nai娘,这是我的责任呀,我是大辛的公主,自己的终生本就不能自己做主敏娘听罢,说不出话,只是默默地流泪。
已亥年六月甘二,玉宁,长宁,海宁三位公主出降,由突厥使者和公公护送,去往草原,三位公主戴着面纱,顶红玛瑙头面,着大红喜服盛装出行,馨儿搀扶着玉宁,喜服绣大红牡丹,用金线镶嵌,衬得长宁身姿婀娜,行动似弱柳扶风,亭亭玉立,行走时如一朵朵牡丹盛开,让人移不开眼睛。轿后戴着12车嫁妆,白银的车撵全都系着红彤彤的大红花,各处都彰显着和亲的标志。
一行人西行五天之后,终于到达平城,据说这里正是突厥进犯大辛的重要关隘口,正是这里的突破,才让大辛帝以书议和。轿子抬到了城主的宅子怡芳院,听说这几天便在此休息,离到达突厥都城鲁城还有几十公里。掀起帘子正要下轿,只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上挂有突厥军的旗帜,领头的有三位,左边那位凶神恶煞,右手有厚厚的老茧,一看便是忽和将军,右边那位衣着不凡,形容有度,颇有儒雅之风,想必是朝中哪位大臣之子,而中间那位则金发碧瞳,面容如刀削般俊美,薄唇似笑非笑,颇有风流之意,只听他十分狂妄的说道:这些中原来的女人就是麻烦,父皇竟还要我亲自来接右侧的忽和嗤笑道:这中原来的女人在床上都是死鱼,你父皇没几天就腻了,也就图个新鲜,哪有我们突厥女人弄起来带劲!长宁,海宁二位姐姐都已下车,恰逢此时使者们来催,踩着铺好的脚凳刚站稳,便感到背后有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玉宁猛的回头,与一双碧眸四目相对,那眼神好似被看做到嘴的猎物,玉宁心里泛起了一股凉意,只听忽和将军调笑道:你父王有艳福了,这次还有个尤物再也不敢呆,快步走向自己的小院,便被礼官通知:晚上有为二王子阿史那准备的宴席玉宁想起阿史那那令人不舒服的眼神,顿时推说身体不适,礼官笑着说:上面吩咐三位公主都要出席。
馨儿手巧,心想美人儿一定要好好打扮一番,为公主挽了个孔雀飞髻,玉宁忙拆掉,馨儿疑惑公主为何要这样,只听公主说道:美丽的东西总是不长久的,越是美丽,就越是存在危险,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馨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为公主挽了个普通的髻,挑了一件不出彩杏裙,看着公主这身打扮,不甚聪明的脑袋里居然冒出一句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临走时想了想,还是戴上面纱来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