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侍衛便衣隨行成織華,從京城行官道快馬趕路,夜宿客棧時,她亦沒落下修鍊之事。
八日後便到了疫情爆發的文水城,位於洵河上游。
成織華一行人在城外找了一處民家寄宿。
那大娘心熱,一聽她說要進城醫治疫病連忙對他說,「公子你不知道啊!進城的人都沒得出來,你還年輕還是別去了!」
「治好疫病不就能出城了,朝廷不是派了好些大夫過來?」成織華不以為意回道。
「是啊!都好些日子了,不過我偷偷跟你說,城裏不對勁啊!這城一個半月前就給封了。」大娘說話的聲量是愈來愈小,還有些緊張似的。
「怎麼說不對勁啊?」成織華這就好奇了!
「一個半月前西城一夜數十人發病,隔日又有兩百多人發病,縣大人一下子就封了半城,還好那日我沒去城西啊!」大娘慶幸的拍著胸口,又接著說,「我們買啥賣啥都得往城西去,那一日可嚇人了!」
「怎樣嚇人了?」
「縣大人說封就封了大半城,不聽令想出來的都被當場殺了啊!我是聽楊大嬸說的,她本來聽說有便宜新鮮的鱘龍魚賣趕著要去買,一看到就緊忙回來還嚇病了好幾日,不知道是不是要翻天了啊?」大娘語帶驚惶的說給成織華聽,眼神還不時注意著門外,怕被人聽見這大逆不道的話。
要不是看這少年儀表出眾,又溫文有禮,大娘這話兒也不會說出口,真怕他會白丟了命。
縣大人分明草菅人命,難怪大娘那般惶恐!不過成織華覺得不能再讓大娘說下去了!這八卦勁兒消息說得多卻也會沒完沒了。
「便宜新鮮的鱘龍魚要我也去買。」成織華挑了話說。
「就是,聽說捕了不少才便宜,我都想去買啊!可惜沒機會了。」
「說得我都餓了,大娘幫我們備點吃的吧!」成織華塞過一錠銀子說道。
「這這」大娘糾結的說,「太多了!」
「不不,太麻煩你了!我那兩個護院是很能吃的,多備些吧!明日早膳也勞煩了。」送走了大娘織華才仔細推想她說的話,面上諱莫如深。
當晚好好休整一番,這一夜好眠,隔日,成織華辭過後便往文水城去。
北境本就為邊塞野戰軍隊常駐地,如今城外由邊塞駐軍把守,駐紮於城外嚴密守關只進不出。
成織華眼見城外駐軍是千人輪守的大陣仗,心上更多了分沉重,這無疑是整座城無能控制溫疫橫行,她出言探聽得知他們已守了兩日。
雲華藥行少東家的身份於封城的居民來說無疑是救命稻草,駐軍自是無由放行,他們在城內行走這一路上宛若死城的靜寂,想必縣府下了禁出令。
成織華由城門內守軍領入縣城府邸,再由文水城盧師爺迎人前往養濟院。
兩人乘坐馬車出行,車內盧師爺一臉嚴色,成織華打破沉默詢問道,「冒昧請問盧師爺養濟院內如今安置多少人?」
盧師爺淡漠回話,「約莫百餘人醫者三十二人。」
成織華不理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嚴肅冷待,追問道,「僅百餘人染病那為何封城?」
盧師爺這才正眼看向雲華公子說,「西城門暴發疫情嚴重,橫越半邊以上城池全由縣尉兵看守,無人可出,那養濟堂裏安置的是東城染疫居民。」
之前前來的醫者個個緊口由著他作安排,眼前這風華洋溢的少年看來並不是那庸醫之流,盧師爺不禁期待,或許文水城仍有一線生機!
「我來時城外有守兵,現在是一人也不能出。」成織華這是告知城外現況,這盧師爺看來清風傲骨,他若有心定能知她意。
「縣大人向皇上請軍駐守在外以防暴民不服令使疫情擴散,如今糧倉已開許是要封城許久。」盧師爺的臉仍嚴謹剛硬,口氣卻漸顯鬱結沉重。
「既是西城疫情嚴重,那不如先去那兒?」成織華試問盧師爺。
「那兒縣尉兵守著不許人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