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
我寻思娘娘庙也不能那么灵验,否则怎么我刚去了一次,就惹上这样一朵烂桃花。而我那几桩莫名其妙的姻缘,却到现在还未有个说法。
无论怎样,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此刻还受了伤。
我摆摆手,“没事,别哭了,我没事。”我回头看向身边人,“冯公子……”我对视上他的眼睛,他依然还是笑吟吟的,不知怎的,我却心中一紧,“谢谢你冯公子……”
“哦,真的吗?我也听说挺灵验的,祝你早日梦想成真。”我可终于到了书局了,便站定了冲他福了福身子,“我到目的地了,冯公子。”
我是从来未曾听过冯临川这个名字的,他说自己单名一个雍字,字临川。我思前想后,还是记不起来自己哪里见过他。他只得笑笑说,大抵是他自己失态了。
我腿软。
“小姐,小姐,你还好吗?!”小鹃手忙脚乱的把我扒了出来,我这才看到,原来是那冯公子救了我。
他摇头,将手收回到袖口,“不疼。”
小鹃捂着额头,噘着嘴,“那为何他一早就守在府前,还跟了你一路?你看他现在还站在书局门口,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小姐!!!”
一瞬间我脑中好似涌出许多什么,可是一瞬又再度化为虚无。我躺在那人的怀里,大口大口喘着气以试图平静自己的心神。
我卷了书本,打了她的脑袋,“年纪轻轻,不学点好,是不是又偷看了我的话本?”
“快来人啊!!马车撞到人啦!!”
眼瞅着受惊的马就要踏上我,却忽然一道黑影扑了过来,一把把我抱在怀里连连翻滚了几下,我只觉天旋地转,再一睁眼,自己竟在一人怀里——
呼啦啦的围了一片人,而我被那人紧紧勾在怀里,动弹不得。
“我听闻你们这镇子上的娘娘庙香火旺得很,姻缘求子特别灵验。”他速度依然不紧不慢的,闲庭信步,却总能跟在我身边,保持着那样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所以我想来这里试试运气。”
小鹃吓坏了,嘴巴一撇哭了起来,“小姐,你没受伤吧?那马车也不知道从哪里闯出来的,我真的没看见。”
“呀,冯公子这是受伤了?”小鹃叫到。
可是我是个稳重又内敛的人,也不好意思开口问他,便指着他手上的纱布,“疼么?”
小鹃早已把他当成是我的救命恩人,是那天下第一的好人,热络的自告奋勇为他换药,他笑眯眯看着小鹃说伤的不重,不用换了。小鹃不依,匆匆去解他的纱布,却发现那方才还血肉模糊的伤口已经只剩些许血丝,我一愣,看向他,那么重的伤口,竟然好得那么快么?
他口中念着侍月二字,好似含着了什么宝贝一样,轻轻柔柔念着,把玩着。
他却轻声说。
“我是临川啊。”他说,好似对我,又好似透过我,在同什么人说。
我多少有些好奇,这天下叫侍月的人多了,难不成他还同另外那一位侍月有什么故事么?
“你在我家尚且住上几日,我娘说,待伤好了再走。”我有些不好意思,孤儿寡母的,收留个男人,成何体统。
我叹了口气,心想再怎样我也不能就此放任不管,便对他说,“你同我来吧。”
他只是摆摆手,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
他摇头,“我是来寻人的。”
他却挺怡然自得,起身靠在客院的竹子架旁,“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娘到是挺高兴的张罗来张罗去,我却依然皱着眉,看那男人在客院坐着,手上绑着纱布。
我一脸正经看着小鹃,“书上说了,一般这种桥段并非浪漫姻缘的开始,而是跟踪狂、耍流氓。”我垫着脚往楼下看了看,果不其然,那人还站在街上,他身材高大,又是一身黑衣,星眉剑目的格外显眼。我皱了皱眉头,“小鹃,你同店家商量一下把后门打开,我们从后门走。”
自西北而来,多半是要往东方或者南方走的吧。”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同他讲着,眼瞅着就要到书局了。
我随着小鹃的声音看去,却见他手上似乎擦了地,皮开了翻着肉,还渗着血。
小鹃凑到我身边,轻轻问我,“姑娘,那冯公子,是不是对你一见钟情啊?”
他却也停了脚步,笑眯眯的看着我。
既然对方讲了自己的名字,我便将闺名告知于他。
小鹃和店里的活计回来了,带着我往后门走,一路上我一直想这样的问题,走得急了,却忽然听见有人在那旁边大声喊着些什么,我一抬头,看见一辆疾驰的马车朝着我飞奔而来,我呆呆站在路中央,竟不知如何拔足,只觉得身上力气都被掏空了似的。
“哦?”我挑眉,暗暗加快了步子,心想怎么才能甩掉这诡异的男人。
我“嗯?”了一声,纳闷的看着他。
“确实挺灵验的。”他抱着怀,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