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的夫郎越来越美,你头发原来偏黛褐色,现在都变深了,发量本来就浓密,现在更多了,眼瞳里的秋水更柔充沛了,明眸善睐的,谁也看不出你是有孩子的小哥儿,再看看为夫,啊呀呀,本来就大你好几岁,现在老了,老咯,怎么办,心肝宝贝不会嫌弃我吧?”楚江口气哀怨,抱着舒晴方哼哼。
他忽然觉得脉象有变化,胎儿在父体内发育,小哥儿还是男孩儿都并非一成不变,现在的脉象,十之八九是男孩……
周不韦气的手发抖一板子重重打上周琅后背:“逆子!畜生!你忘了、你忘了为父过去在舒左凌面前是如何的卑躬屈膝?你忘记舒家是怎么待你大哥的吗?!忘了你大哥是怎么被毁的吗?!”
反正父亲心里只有无德无才的兄长,这周家他早就受够了。
舒晴方应了一声:“夫君注意安全便是,我等夫君回来。”
“怎么了?”感觉出不对,舒晴方抬眸看楚江。
想着想着,心里很繁乱,舒晴方不去再想,他想好好歇息几日。
舒晴方心一紧,素手抵着他的胸膛,另一手抚自己的脸颊:“晴儿是不是老了?难看了?”
夫夫日常亲昵间,楚江顺势给舒晴方把脉,已经形成了习惯。
楚江看他面色平静,并未有半点的嫌恶,按理舒家被灭门,作为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势力又这么强大,舒晴方还能这么冷静自持,反而让他有些过意不去。
周尚书府,上房书房。
在皇权天子眼里,莫若说他们舒家,连一起打天下的巩固重臣心腹大将都能杀尽,何况一个不能人道的太监。
君随晴儿同去瞧瞧,可行不可行,晴儿听夫君的,只一样,晴儿要跟着夫君。”舒晴方蹭蹭楚江的胸口,这个令他无比爱恋的怀抱。
转了转三白眼,周不韦坐在上首太师椅上,抹了把额头的虚汗:“蠢货,你总惦记那一家子死人,还能不能有点子出息?人要往前看,平西侯世子尚了圣上最宠爱的九皇主为正室,现在明摆着风向开始抗衡持平,这个时候你不出力让太子爷,让后君殿下,让他们瞧瞧咱们周家的忠心,你个孽畜还
周琅苦笑,永远都是如此,为了他兄长腿残无能唯唯诺诺的事儿,父亲永远偏爱兄长。
周琅面色青白,嘴角残留血迹,直挺挺的跪在烈日下,抹去咳出来的鲜血。
楚江对上他大大的水漾乌瞳,心柔软:“很好,你放心,我必定会让你平安生产。”
“父亲,我没错,我们周家深受舒家大恩,我们本不应该贸然站队王相家。也不应任由后君太子殿下一派指使。”
“无非是个奴才罢了,被人使唤的棋子,什么七千岁还是九千岁,到最后也免不了一场清算。”
周不韦到底是老狐狸了,他这二儿子就一直不像他,性子太软太善,却也好摆布。
怎么如今像吃了秤砣?
楚江心跳加快,本来想哄娇妻,却又被自己的娇妻给甜到了。
后背火辣辣的疼:“舒家是几百年来的门阀贵族,咱们家几年前还是小小的五品官,那舒家嫡出大哥儿舒晴圆哪里是咱们家高攀的上的?大哥无缘无故的看上舒大公子,您明明知道那舒大公子与林南省武安候府魏家大公子定了亲,还偏上杆子提亲,三番四次,舒世伯哪回不是委婉拒绝,结果您呢,纵容大哥花痴莽撞,他大街上贸贸然地阻拦舒家嫡出大公子的轿撵,对舒大公子缠磨无赖,自己不济事跌倒成了残疾,爹您反倒把罪过赖舒家头上?何况后来,舒家愿意把舒二公子许配给我,您却还是——”
#
舒晴方噗嗤一笑,灵动的转了转乌翠美眸,咬了一口楚江,噘石榴肉小红嘴儿:“哼哼,你也当爹啦,成熟了!老了!哼哼!”
嘴里血腥味儿浓,周琅两眼泛起心酸痛楚的回忆。
“不是,是更美了,原来还青涩稚嫩的很,现在有小夫郎样子了。”楚江逗他。
周不韦被不争气的痴情儿子气的摇摇欲坠,“哐当——”板子掉地。
他对不起舒世伯的看重,更对不起曾经无比珍惜真爱的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这些年,他过的一直都不快活,是时候做他想做的事情了,否则死了也不能对心爱的表白表白,岂不是太窝囊了?
楚江低头亲吻他的秀发:“好。”
“对了,后儿夜里我和扶风出去一趟,去太监七千岁府上。”楚江以前就和舒晴方说过要给太监续命根儿的事。
他就是要和他父亲对着干,就是要用反向引导的方式让他父亲对王相明投暗变,他才好从中动手脚。
楚江看出他心情不好,抱着哄:“晴儿,你发没发现,你变样了?”
舒晴方笑的不停贴入楚江的颈窝,亲楚江的下巴,软软绵绵的娇声:“夫君才没老呢,以后变成小老头儿也是晴儿一个人的~”
加之近日来前朝后宫的震动,娴贵君的撅起。
周琅垂着眼皮儿,太阳灼热的烤着他,他似笑非笑,心里苦的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