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处看去,却
见车队正中那马车窗台之上一袭帘角不知何时被人拉起,露出其内一个正姿端坐
的蟒袍男子。
这蟒袍男子约莫有四五十岁的年纪,头戴一顶赤龙金冠,颌下蓄着一缕整齐
短须,脸颊凹陷,身材瘦削,身形虽然略显单薄,但那对炯炯有神的眸子里却是
流露出一丝不怒自威的肃穆神采,让人
压根丝毫不觉有半分文弱之态。
赵启的目光落在马车内那人一袭八尾蟒袍之上,蓦地神色一肃,应声而回道:
「正是在下,却不知尊下是神王宫中的哪一位亲王殿下?」
「孤乃大庆朝景王祈英。」
马车内那蟒袍男子看似风轻云淡的轻飘飘说着,却惊的赵启浑身上下猛地一
个哆嗦,不自觉的把手摸向肩头G-22式阻击步枪。
此时在赵启的心中仅仅却只有一个念想,那便是趁此机给他当头一枪,完成
自己此前曾对祈皇朝许下的誓言重诺。
「此时却是大好机会,到底出不出手?」
一刹那间,赵启内心之中两个想法左右飘忽不定,似乎是进入了一个死胡同。
却在此时,那马车之内庆三皇子祈英的声音再度响起,打消了赵启遗存在心
中的最后一点侥幸:「赵尊者可否来车厢前一叙,本王有些许事情想要请教。」
赵启慌忙收摄心神,强自压下心头之上那一点澎湃杀意,催着马儿向着前方
行去。却不料想方才堪堪向前靠近了几步,北玄双那骑着白马的矫健身影却如鬼
魅一般,蓦然横亘在了赵启身前。
「糟糕,是我方才不慎漏了杀气,教这小姑娘察觉了吗?」
赵启内心中暗暗猜想着,眸中目光对上北玄双那宛如九霄寒潭般的冷冽眼眸,
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以他从军十数余载的老辣眼光,如何瞧之不出,眼前那马背
之上的峻冷少女看似未曾发声动作,
但实则是在警告着赵启,如若敢于再向前逾越雷池一步,定然顷刻间便会降
下雷霆一击。
「她能察觉到我之杀意,想来已经将玄功修炼至十层,甚至更高之上了吧。」
赵启瞧着北玄双那端正于马背之上的挺拔背影,胸腹之中一颗心子『砰砰』
直跳,他实难想象能够将一身玄功练出如此造化之人竟尔仅仅只是一个弱冠之龄
的邻家少女。
「双卿退下,孤信赵尊者不会害孤。」恰此时间,马车内景王祈英的声音恰
好不好再度传了出来。
北玄双却似乎根本未曾听见马车内祈英之言,仍旧身骑一匹银白骏马横在赵
启身前,一对寒霜冷眸居高临下凝视赵启许久,方才打马回行,临行之前对着赵
启一字顿一句道:「尊下谨言慎行。」
一言说罢,不再停留,顿即调转御下马匹,归入马车队伍之中。
赵启见北玄双终于离开,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顿即打马行至景王祈英座
驾之前。
却见那景王祈英面上流露出一丝讪然之色,无奈道:「双卿性格自幼便是如
此执拗,并非有意针对,赵尊者勿往心里去。」
「不敢不敢,护卫殿下安全本当如此谨慎,换作赵某来做只怕更为其胜。」
赵启低垂眼眸不卑不亢道。
「赵尊者,心性豁达,实乃一方豪杰。」景王祈英赞叹一声,忽而眼皮一抬,
目光炯炯逼视赵启道:「孤此次出宫巡游归来,却是听闻赵尊者仅以一残峰之力,
九日之内便击破我庆氏旁系子弟大
苍一峰全境,未知此言真假如何?」
赵启眼皮一跳,心道这才是正题,却没有任何犹豫,面色古井不波道:「却
有此事,殿下若要怪罪,赵某一力承担。」
赵启面对景王祈英那满是威严不断逼视而来的目光,之所以敢说的这般坦然
洒脱,皆是因为此前他曾在回神照峰的路途中听闻见那大皇兄璃龙对景王祈英作
出「文成武德,韬略过人」的一番评价
,再加之连那身具九龙望气之术的祈皇朝都如此忌惮之人,又岂会是一个不
识旧疾沉珂,心胸狭小之人,故而赵启此番言论想也未曾思考,全然依照自己本
心作出回答。
果见那正独坐于马车之内的庆三皇子祈英眼眸中渐渐流露出了几许赞赏目光,
点头说道:「无愧是戒律大佛后辈子侄,性情率真,不惧强权,面对强于己身数
倍来犯之敌敢于迎头痛击,不枉费孤
连日来耗费心血破格保你进入联军之中,孤未看走眼。」
「什么……保全我御下两峰之地,并助我从神殿百般刁难之中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