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世界的敌
对从远古时期便不曾停止,但讽刺性的,越是对峙的时期,彼此间的贸易就越为
繁盛,而其中奴隶贸易更是无本万利的生意,引得群魔觊觎。
对此艾拉蒂雅的回应一向是:没有兴趣。无论人间界还是奴隶贸易她都没有
兴趣,想要争抢尽管出手,但借自己的刀杀人门都没有。
——倒没想到有一天要以这种孱弱的身体横穿这座城市。而更没想到的,是
有一
天自己也要参与到这奴隶贸易来。
艾拉蒂雅不相信奴隶,正如她不相信自己的臣下。觉得一个魔族在王座前舔
过自己的靴子,就能忠心到不会趁虚而入,落井下石,那不过是愚蠢至极的一厢
情愿,而戴上项圈也不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可靠。作为魔神,艾拉蒂雅再明白不过,
是魔法就有失效和被破解的时刻,一时的强制不过是让怨恨沉淀成威力更大的定
时炸弹,而要干涉抹除神智的话,又比起魔导傀儡和幽灵侍卫没有丝毫优势可言,
无论怎么说,都不过是自找风险的做法。
但眼下,魔导傀儡太过显眼,这具身体的魔力又支撑不起幽灵侍卫,只凭自
己的力量,甚至会在那种泥巴小镇里被人侵、侵……侵犯。艾拉蒂雅还真没有比
找几个奴隶陪同更好的权宜之计。算了,反正也不过是炮灰,在禁制失效前送掉,
风险也就不存在了吧。
于是她来到了尼贝拉的贸易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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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贸易站,更接近岗哨或者监狱,灰色的石砖自平地而起,砌成一个压抑
的方形,除了一块老旧的木板招牌标明身份以外毫无装饰,单调且无趣,少数的
通风口也被封上了厚实的铁栏,还能见到士兵巡逻。这栋房屋直接建立在空间薄
弱之处,通过内部的传送阵列与另一个世界来往,既是贸易站,也是防备凡界甚
至是天界进攻的前方岗哨——尽管在漫长的岁月里这样的时刻屈指可数。艾拉蒂
雅靠近时,正有一阵空间涟漪从中荡漾开来,而后便是一队奴隶商从中鱼贯而出,
身后衣不遮体的人类男女被铁链捆缚手脚系成一列,被小劣魔用皮鞭驱赶着,走
得踉踉跄跄,不知要被卖向何处。其中数人向这边投来求救的视线,兴许是把隐
藏了尖角的艾拉蒂雅误认为了同族。各种族的高阶存在确实都和人类不可思议地
相似,因此也有学者认为两个种族间存在共同的起源,不过向来不被广泛认同。
艾拉蒂雅也不会因此被激发多少同情。她知道这些不是魔族的猎物,而是被
自己同胞背叛的倒霉蛋,人类中的部分领主似乎很乐意拿自己同胞的生命换取魔
界的药物,咒术甚至是同样作为奴隶的魔族,似乎不管哪个种族都对收集异种族
的奴隶情有独钟,这么一想种族划分真是毫无意义,哪个种族都是同样的愚蠢,
所以魔神很少是种族主义者,魔神一视同仁地蔑视所有种族,除了自己以外,都
是渣滓。
她等着奴隶商走远,眼前监牢模样的贸易站入口重新空出来,才迈步踏了进
去。内部的空间一如想象的阴暗沉闷,立即就有士兵拦上来请示身份,艾拉蒂雅
不回话,只是丢过去一枚金币,立即就得到了另眼相待,被引领着往更深处而去。
她看着里面是一个还算宽敞的大厅,药材、卷轴和黄金——这种毫无魔力的金属
在魔界并不算值钱——等各类物资被随意地堆在一起,孩童大小的小劣魔在期间
匆忙穿梭,干着整理和搬运的活计。大厅的另一面用砖墙隔出了一个额外的房间,
还用铁栅栏加固,从气息来看里面就是通向凡界的传送阵,与先前被送来的人类
奴隶对应,一批同样数量的魔族奴隶被赶入其中,负责挥舞皮鞭的同样是小劣魔。
这种身高刚过一米,皮肤干瘪,体型瘦弱,智能亦不完善的生物向来无论在哪都
处于底层地位,只配做些苦力的活计,唯有在奴隶面前有耀武扬威的机会。
收了金币的士兵带路走向大厅的侧面,这里有一道向下的楼梯。艾拉蒂雅听
着自己高跟鞋叩在石砖上的声响,花了好一阵才抵达这座设施的地下部分。映入
眼帘的是一个立着无数铁笼的石厅,每个铁笼里都单独关押着一名奴隶。主掌奴
隶交易的负责人还在更下方,而不知是出于何种想法,另一道阶梯在横穿整个石
厅后的另一面。艾拉蒂雅径直从铁笼间穿过,漠然地打量着被关押在其中的可怜
儿。她注意到笼子上有单向的隔音符文,断绝了笼子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