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年笑了一声也吃了几口,邵向载看了看他们二人,谦虚的頷首,接受了。
晚上洗完澡,文年和文母通了几分鐘电话,刚刚掛下,邵向载就光着上半身进了房间,文年一眼就看见他后肩接近肩颊骨附近有一大块黑色的瘀青。
「你肩上怎么了?」
邵向载一开始还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反手在他说的位置按了一下,这才皱了皱眉,「好像是青了。」
文年从椅子上站起身,走过去凑近观察了一下,「正常做事不痛?」
邵向载摇头,文年叹了口气让他去拿药酒。
「你也是神奇,都这样竟然还不痛。」背上的伤邵向载自己不好弄,文年让他趴在床上,倒了些药酒在手上,搓热后缓缓按住那处瘀青。
邵向载没说话,明明文年的手是热的,但他还是抖了一下,文年以为他痛,力道更轻了。
这事说来也巧,文年碰到邵母后,邵向载赶着也碰上了,以前半年也见不上一面,这次才短短几个月就见了三次。心想着眼不见为净,心里却烦躁的很,这时刚好有个朋友打电话来说在外面被人欺负了,邵向载就去陪着充了个数,叼着菸抄了根路边的铁棍,因为心情欠佳倒真有些混混的意思。
然而没想到这次事情捅的太大,竟然真的打起来了,邵向载身手并不差,但碍于对方人多,还是不免掛了彩。
不过,当他趴在这时,心底还是有个声音告诉他,那一棍没白挨。
「好了。」文年给他推了差不多二十分鐘,腿也差不多跪麻了,在他没受伤的地方拍了两下,一骨碌滚到了床里侧躺着。
邵向载侧趴着,脸面向文年,在和对方对上视线时,文年似乎看见他眼里有碎光在闪动,还没瞧真切便转瞬即逝。
「谢谢。」邵向载说。
「不谢。」文年吐出一口气,一鼓作气坐起来去厕所洗了手又走回来躺下,以手背覆眼,没了动作。
邵向载起身把衣服穿上,顺手关小了檯灯,轻轻移靠到床头,安静地滑起了手机。
这一滑他才发现自己下个星期要生日了,薛绅传讯息来说打算约几个朋友给他出去过,让他记得问文年要不要一起,邵向载原本以为文年会答应,但没想到隔天早上问他的时候,文年竟然说他那天要家教,而且没办法请假。
这也导致生日当天朋友们都觉得邵向载好像有些闷闷的,然而问他又不说,还是最后一伙人解散后薛绅和他一起回家,才猜出是不是和文年有关。
「兄弟,其实我之前就想说了,你不觉得你对小年……的态度跟我们一般人比有点不太一样吗?」
邵向载沉默了,他当然知道他对文年过于在意了,但他从没仔细去想过是怎么一回事。薛绅看他不说话,便也不多提,点到为止,剩下来的还是让当事人自己去想明白吧。
邵向载到家时文年还没回来,接了通邵父的电话,又督促邵丘岳写完作业,邵向载才起身回房,一开门,入眼便是书桌上一卷图画一样的卷轴以及一张放在旁边的卡片。
邵向载出门时还没有这些东西,那就一定是文年等他出门后放的了。
天蓝色的卡片只写了几行字,最后用粗体加粗了个「生日快乐」。
邵向载看完卡片才去开那个卷轴,展开前他还以为是卷画,打开后才发现那是幅可以贴在墙上的世界地图。
前一阵子文年和邵向载聊天,无意间知道了他竟然还有个出门走走的愿望,便决定送他这个礼物,去完一个地方就可以用硬币刮去上面的漆,纪念意义十足。
邵向载看着他的生日礼物,目光幽深。
期末来临。
由于课业、学生会挤在一起,有时晚上文年会回的比较晚,这时,在经过将近一个月的练习,终于可以在厨房独挡一面的邵向载,便会偶尔掌杓一顿晚餐。
夏天他也不缺觉,早上为了让文年可以睡久一点,起来运动时也会顺便从外面带早餐回来。
这学期的最后两个星期就在读书、吃饭、睡觉中这么过了。
暑假开始了。
放暑假的第一天,文年全部的家教都暂停了,邵丘岳间不下来,想起心心念念的桃子树还没个影子,便求着哥哥们带他出去找树,邵向载没答应,但还是叫了薛绅来家里帮忙砍树。
「誒!小年你过来一点!等一下树要往你那边倒了!」薛绅站在树下朝不远处以掌搭眉,看着树顶的文年招手喊道。
「来了。」文年往他那走了几步,又喊了在一旁看热闹的邵丘岳,两人一起蹲在旁边,看大树倾倒的过程。
邵向载拿着电锯站在梯子上,往院子正中间推了一下只剩一层树皮连接的龙眼树,树干嘎吱了几声,砰一下倒在了地上,扬起一片尘土及树叶。
「这还不好搬呢,太重了,」薛绅走过去掂了一下重量,「要再锯个几截。」
「这根也要挖掉。」邵向载从梯子上走下来,踹了踹现在只到他小腿一半高度的树根,「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