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到了……你和人比试枪法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堂堂的上将军,却被副将刺了一枪,说出去……多丢人!”
他没有反驳,更不敢说真话,因为看见格纹窗棂前摆着一只瓜棱瓶,里面插着几支素雅的花,让他想起她在跨院张罗的种种,神思一恍惚,不知怎么就失手了。
他不回答,她也不去追问,将人搀扶到了床榻边的脚踏前。内寝昏昏的,已经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弥散的光线像一团雾,浑浑噩噩笼罩住了所有。
抬腿,迈上脚踏,他身量很高,她又生得小巧,两个人步调便不一致了。他的一条腿用上了力,身子却被她牵制,她跨上来的时候顺势一顶,他的脚尖绊了下,失去平衡后猛地向床榻栽倒下去,左手下意识去撑,只这一个动作,便痛得他几乎晕厥过去。
两个人双双倒在榻上,明妆才知道,他的床榻居然这么硬!
没有香软的垫褥,看着像床,其实和席地而睡没什么区别,单单是倒下那一瞬,就撞得她肩头闷痛起来。可是多神奇,边上的人闷哼了一声,右手却坚定地托住了她的后脑,大概他也知道自己的床太硬,撞一下,会把她彻底撞傻吧!
但来不及感动了,她忙爬起来照看他,看那张脸因剧痛皱成一团,她顿时惊慌失措,“怎么办?我去叫大夫!”
待要蹦起来,却又被他拽住了,他忍痛说不要紧,“拉扯了一下而已,很快就会好的。”
“伤口要是崩开了怎么办?”明妆想去解他的交领查看,但中途发现不便,怏怏把手缩了回来。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等他扛过这阵剧痛,越想越自责,带着哭腔说:“都怪我,我是个没用的人,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不是认识多年,你该怀疑我要暗杀你了吧。”
他气结,这个时候她还能说这么奇怪的话,无奈又气恼地白了她一眼。